Ch14血腥、血腥
1996年9月21日
马尔福庄园
西弗勒斯大步走过,他的黑袍在身后翻滚,像蝙蝠的翅膀扇动。
他的目光如淬火的钢铁一一掠过长桌众人,穆尔塞伯、彼得·佩迪鲁、多洛霍夫、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科班·亚克斯利、卡罗兄妹。。。。。。当那目光最终落在纳西莎·马尔福身上时,她感到一阵灼伤。
男巫面容严峻、紧皱的眉头令她不安,他坐下了,在上首者的右手第一个位置,随后纳西莎沉默地听着他们交流。
“已有十日,火龙的控制权还未拿下。”黑魔王的声音带着怒意,这她知道。十天以来,凤凰社向罗马尼亚派遣了一队精英傲罗,他们死死守住园区边境,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带领着食死徒进行了数次围攻皆未能成功。
“莱斯特兰奇传来消息,昨日我们的突袭被发现,今晨奥利维亚被逮捕并押送回伦敦,不日即将接受威森加摩的审讯,等待他的会是终身监禁。”斯内普汇报说。
这无疑是另一个坏消息,上首之人冷哼一声,纳西莎在那一刻浑身战栗,她急不可耐地瞧了一眼。那人平扁的面庞灰白如墓地中的石碑,双眸竖瞳透着怖人的猩红,他环顾长桌旁的每一个人,接着用他阴冷的声音说,“终身监禁并不为过,既于我无用,那便当作是给傲罗的一些小奖励。”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被擦拭洁净的大理石桌面,感到浑身血液凝固,恶棍,听听他那不屑一顾的语气!纳西莎感到面对着他的侧脸开始发烫,她僵硬地侧头看去,发现那条毒蛇不知何时盘绕到她胸前,鲜红的蛇信子似索命的绳索吐露在她鼻尖之下。
索命、索命、索去她的命吧!她已经失去了众多——幸福、家园和心爱的丈夫,而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注】
“怎么办?西茜,”他说,“我们还能派谁去呢?我得力的干将卢修斯仍在狱中,谁愿意代替他出征?”
他的问话是嘲讽、是上位者的玩笑,纳西莎无法回答,众人围观,她只觉周身冰凉,没有人将此话当真,唯独她!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的小臂上没有黑暗烙印,她的魔杖未曾沾上鲜血!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的丈夫在阿兹卡班暗无天日,她的儿子接替他身兼重职,只余她、纳西莎·马尔福,在往昔欢声笑语的庄园之中空守,每个深夜,她的眼泪都会湿润脸颊之下的羽绒枕,她无法安睡,独自一人时她祈求梅林保佑全家,祈求梅林听到她的呼唤。
不,纳西莎在心里啜泣,庄园不再是他们温暖的家园,而是食死徒的巢穴,是他们杀人取乐后的放纵之地,到处都是血腥、血腥。她每时每刻都能闻到这味道,这令她作呕。
巨大的毒蛇将冰冷的头颅蹭到她滚烫的胸脯之上,她看着那对獠牙,浑身颤抖,企图向谁发出求救。贝拉——她的妹妹仍远在罗马尼亚,卢修斯——她的丈夫抓着牢狱的铁栅向她呼唤,德拉科——她的儿子还躺在霍格沃茨温暖的床榻上休憩。。。。。。
于是她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了那人,那人曾与她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他冷酷的眼神比之众人尤甚,但纳西莎并不害怕,她确信自己明白西弗勒斯,他不是一位麻木不仁的男巫,他是卢修斯的好友、德拉科的教授。
“我愿意,主人。”西弗勒斯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终于转变方向,“请让我为您效劳,我的主人。”
她仍保持着高贵的面容,她抹着鲜红的唇脂,精致地盘起卷发,换上丝绸外袍,耳垂上的绿宝石在幽暗的大厅闪着微光。她的脊背傲慢地挺直,双目渐渐泛红。
当会议结束,众人散去。纳西莎迎上男人,命令家养小精灵接去他的外袍。
“庄园里为你准备了客房,西弗勒斯。”她感激地说,“明日就要出发,在此休息一晚吧,这儿的床铺柔软舒适,保你满意的。”
“不必,夫人,我并不是为了马尔福。”
他并不是为了马尔福接下的任务——纳西莎将疑惑藏入心底,不管怎么说,他帮助了她,尽管他面无表情,心像岩壁一样坚硬。
“多谢你,我知道是你告诉德拉科魔法部的搜查行动,我才有更多的时间为此做准备。”她说,声音带着一丝局促,“德拉科,他在学校还好吗?”
西弗勒斯看了她一眼,这令她心头一紧,“他在课上的表情中规中矩,但多次反抗我对他的禁闭命令,并且对我提出的帮助不屑一顾。”
“他孩子心性,总认为——”
“认为我取代了卢修斯的地位。”他接过话,随后大步向门厅走去,“如果你知道任何他的计划,务必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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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9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