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契约上的官印……”
梅县令将纸页摊平,仔细观看,片刻后呢喃道:”
这印的确是我衙所用……“
话到此处他猛地抬头,看向张师爷,眼中闪过骇色:”
按例,凡属官印文契,皆有副本留衙备案,而此件……
“此件衙中并无留档?!”
张师爷沉声道:“正是,属下回衙特意翻阅公文簿册,却未找到此契的底稿。”
“怎会如此?!”
梅县令倏地起身,衣袖一拂,烛焰微晃。
“衙中印玺,皆由吏房掌印官守护……怎会有真印流出!”
他声音一顿,眸光一冷,厉声喝道:
“莫非,有人私盖?!”
“应当是。”
张师爷面色沉肃,重重点头。
“好!
好得很!”
梅县令怒极反笑,拍案而起,声音冷若寒铁:
“本官堂下,竟有人胆敢私用官印,坏我朝纲!
好一个清河县衙,真是好大的狗胆!”
怒声震堂,烛火一颤。
堂下众人俱是一惊,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良久,梅县令才缓缓坐回案后,压下胸中怒气,声音依旧寒意::
“凶犯,可曾带到?”
“带来了。”
张师爷抱拳应道,随即又摇头,语气凝重:“不过,大人,此事颇为蹊跷。”
“哦?”
梅县令眉头一拧,目光锐利地望着他:“你细说。”
“回禀大人,”
张师爷上前一步,沉声道,“据属下所知,昨日在城中一家杂货铺,有男子被魏家家丁围住,后被魏明鸢请入府中,那男子衣着容貌,与被押来的凶手极为相似,属下已命人将那杂货铺老板张有德带回衙门,以证此事真假。”
梅县令沉吟片刻,语气一沉:“你的意思是……”
“属下不敢妄言,”
张师爷抱拳道,语气低沉,“可属下在魏府,还见到了一个人,却让属下生疑了”
“谁?”
“赵铺头。”
“此凶案,正是赵铺头亲自带人前去『验尸』的。”
梅县令闻言,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