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并未在意,县中出了命案,赵铺头前去查验,本也合情合理。
可转念一想,眉头愈皱愈深。
按照衙门规制,凡有命案,须先上禀县尊,再由吏房立案,方可查验。
这赵铺头怎敢越过他,自行入魏府?
梅县令瞳孔一缩,片刻,眸中已满是厉色。
他一字一顿:“好啊……好得很,好一个魏家,好一个魏鸿章!
连本官左右,竟都是他人手笔!”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道:
“那上次泄密之事,恐亦与他有关。”
“怕是如此!”
张师爷面色阴沉附和,而后,又道:“还有一事,大人,那苏怀谨,已与魏明鸢和离。”
“什么?!”
梅县令一震,眉头拧得更紧。
和离?他魏鸿章当初苦逼赘婿,如今却反倒放人?此中何意?
转而想起刚才之事,问道:”
可曾查过?“
“属下已查过。”
张师爷点头,“衙门有留底,确凿无误。”
“荒唐!”
梅县令冷哼,眉宇间满是疑色。
私盖官印,又和离弃婿,这一连串事,叫他满头雾水。
张师爷上前一步拱手道:”
大人,可要开堂审讯?“
梅县令挥手,道:
“且先将一干人等一并押入牢中,待问清张有德,再行审断。”
“是!”
张师爷抱拳应声,退身而去。
清河县县衙牢房中。
夜色沉沉,墙角油灯昏黄。
一间囚室里,魏鸿章负手而坐,脸色阴沉滴水。
想他堂堂魏家家主,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被押进这暗无天日的县衙大牢。
他目光阴鸷,望着石壁上一点点跳动的火光,心中翻涌着恨意与不甘。
明明一切本该稳妥。
女儿的那一计,原本能解此前危机,还能趁势让魏家更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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