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想要扭过头看看露西娅的表情，想要确认她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在怪他。
但他刚一动，就被露西娅按住了背部。
她的手掌按在他弓起的脊骨上，带着些许力气，把他重新定在了茶几上。
“别动。”露西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希维尔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掌心一直贴在自己的脊骨上，能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压迫感从她的掌心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他的大腿瞬间绷紧了，纤细的腰肢再次不安地晃了晃，想要从这个低伏的姿势起来。
但是马上——
“啪。”
一声轻响。
马鞭落在了他因为挣扎而微微晃动的部位。
希维尔瞬间咬住唇，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不知道是痛呼还是别的什么的声音，硬生生咽了回去。
“做错了事情，就得惩罚。但看在你是为了我的份上，酌情减免。”露西娅说道。
惩罚？
但鞭子拍打下来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惩罚的实感。而露西娅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冰冷，也不像训诫。
希维尔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了。
鞭子落下后，身体里再次浮现了那种奇怪的酥麻感，因为露西娅的掌心依旧按着他，这股异常的感觉似乎加倍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疼，会难受，会像前世在地牢里那样，感受到每一鞭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撕裂一样的痛苦。
可是等他从最初的阴影和恐慌中稍稍清醒了一些后，他才发现……
这根软马鞭给身体带来的，并不是疼痛。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一种……似乎在打磨他反应神经的折磨。
露西娅落下的每一鞭都不疼，但那种似是而非的触感，那种像是觉得她还是心疼我的认知，还有随之而来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细微反应……都在一点一点，打磨他敏感的感知力和……羞耻心。
他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忽略那种奇怪的感觉。但那股感觉似乎是黏在了皮肤上一般，在敲击过后，更是汹涌。
他僵硬了太久，久到让露西娅都发现了他的出神。
她用马鞭的柄端，轻轻敲了敲茶几的桌面，发出有点响亮的“叩叩”声。
突兀的声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但希维尔又下意识地想到——这声音，比打他的时候更重一些。
他好不容易回神，脸又忽地一热，感觉脑海里的那股感觉再也驱散不了了。
他把头埋到臂弯里，心虚地遮掩住自己这股奇怪的失态，希望背后的露西娅不会发觉他的异常。
露西娅看了他一眼。
她似乎有点疑惑，但并未多问。
“好了，第二个问题。”
露西娅开口，继续推进她既定的流程。
“你为什么要擅自出来，打提利安那一巴掌？”
这个问题，让希维尔再次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