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松霖呛咳几声,柏永年回过神似的去抽纸,捧好了看着他吐出来。
等宿松霖处理好了自己的凌乱,又被柏永年搂进了怀里,他手探去,用唇轻轻捻那薄薄的耳垂。
宿松霖难耐地用手背挡住脸,偏偏上面的牙印还没消,于是柏永年的手腕更快。
等到临界点时,柏永年终于看清了宿松霖的神情,他有点害羞,却又还想再看,但顾虑到病人的体质,还是按捺住了那些飘飘然的想法。
翌日,某医院病房内。
“你们似乎有点不对劲。”邬泽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逡巡着。
柏永年一向是个理不直气也壮的人,他给宿松霖拖了个凳子,自己又扯了个凳子坐下,顺手就啃上了邬泽削好的水果。
“莫油,腻砍挫了吧。”
邬泽刷刷几下把水果切成块状:“嘴里东西咽下去了再说话。”
一看那只有残影的刀影,柏永年顿时咕噜一下咽掉果肉:“邬泽哥,我今天是来和你商量去原矿星的事情的。”
邬泽眼神一凝,移到了宿松霖身上,后者歉然地笑了笑。
“宿少校,你未免倒戈地太快了。”
“抱歉。”宿松霖无奈,“但我们确实更应该相信他,先前的几次和涅墨西斯螺旋相关的事情,他都处理的很棒。”
邬泽说:“并且承担风险也很大,受的伤也不少。”
宿松霖叹了口气:“这次只让他做外围接应的位置吧,会安全很多。”
“是啊是啊。”柏永年附和道,“我只负责观察形势搜集信息,多的事情我肯定一点不做。”
邬泽抱胸,沉着气把他盯了好几秒,最后才开口:“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我再反对又有什么用?”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柏永年还没来得及传递一下欣喜的情绪,就被邬泽瞪了一眼。他顿时抬头看天,装作什么都没干的模样。
既然柏永年的加入已成定局,邬泽也没法再将人赶出去。这种情况下,比起直接把人排除在外,还是直接将他的行动完全圈定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来的更实际。
一颗小小的金属球悬浮在三人之间,邬泽抬手一点,绿灯闪烁间,一张实景地图被全息投影出来。
柏永年划拉着这份详尽的地图,把它翻了个底朝天:“这地图详尽的就好像回家了一样。不过它正中心的一排房间里怎么没有建模呢。”
“那是只属于张霞文的实验室。”宿松霖圈出其他几处,“这些地方是普通研究员的实验室,人员进出没那么严格,因此地图比较详尽。”
“但也正因如此,这里没有太多重要的信息。”
邬泽接过话:“所以我们这次的行动,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张霞文的实验室。你的那个失踪的同学,或许就在这里。”
闻言,柏永年收敛了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灰蒙蒙的地图重心。
……
三天后,原矿星某处废弃矿场深处,几个衣着破旧的人站在一堵铁门外。
“搞什么。”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是说这儿有活干?我看这鬼地方有活人都够呛啊!”
他左侧的瘦子挠了挠脖子,又挠了挠后背:“这破地方还锁门,风里全是沙子,我都吃一嘴了!”
站在最右侧的,则是一个带着帽子,佝偻着腰的人,从三人碰面起,这人没发出过一点声音,像死物一样立着。
“这又哪来的家伙。”大叔瞅了一眼,又觉得男人没什么可看的,注意力瞬间便转移走了。
他走到那铁门前,开始抬脚踹门,一边踹,还一边大声嚷嚷:“有没有人啊!快来开门!招工的在不在?”
瘦子挪到驼背旁边,小声说:“这人是不是……”他用手指了指太阳穴。
驼背已经不吭声,瘦子便明白,这人要么是个聋子,要么是个傻子。
“啧,一个傻子,晦气。”他嘀咕着,搓搓手,也跟着走上前拍门:“大哥,我来帮你一块喊!有没有啊!开开门!我们是来干活的!”
没几分钟,铁门上的铁屑便落了一地,瘦子没几下就拍累了,转身要靠着铁门坐下,这时候大叔还没放弃,正使尽了全身力气一脚踹去。
“轰隆——”
铁门开了。
瘦子摔了个屁股墩,哎呦哎呦地扶着腰站起来。大叔冲了个趔趄,直冲的门内的人撞去,那人往左挪半步躲过去,平静的看着大叔一头栽进杂物中。
瘦子还在哎呦哎呦,却发现开门的人穿着全套防护服,厚厚的面罩下看不清人脸,只无声的站着,不知道目光落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