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再没有任何声响。
温知仪已经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了,可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齐砚淮的消息。他想齐砚淮可能在忙,也可能是家里来朋友或者亲戚了,就像她上次那样。
可她本来还想和齐砚淮打视频通话的,她的兔子玩偶也还没有给齐砚淮看,只能下次了。
齐砚淮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顶着刺眼的灯光把玩偶放在床上并且分神去找新手机的了。
他从抽屉里随便拿了一台,充上电,给温知仪回过去消息。
齐砚淮:【好,我刚刚手机摔坏了,现在才看到。】
齐砚淮:【晚安。】
–
翌日天气晴,日头不高,微风徐徐。
温知仪坐在湖中央的亭子内,拿着笔,在画本上涂画着什么。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亭内进入一人,看见温知仪专注的模样并没有出声打断,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旁。
匆匆画完最后一笔,温知仪偏头,盯着齐砚淮看了两秒,开口:“你熬夜了?怎么眼睛这么红。”
齐砚淮点点头,“有点失眠。”
“昨天怎么把手机摔了。”温知仪接着问。
齐砚淮侧目,面不改色地回答:“上楼的时候手滑没拿稳,手机从楼上掉下去摔坏了。”
“这么不小心啊。”温知仪扯了扯齐砚淮的袖子。
齐砚淮笑笑,而后“嗯”了声。
温知仪觉得齐砚淮有点不大对劲,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沉默几秒,温知仪举着铅笔,闭上一只眼睛,对着齐砚淮比划了两下。
“你别动!”温知仪出声,“我要画速写,你先乖乖坐在原地别动。”
齐砚淮一愣,而后微微挺直背,按照温知仪说的去做,没有任何动作。
就这么过了几十分钟。
“画好了画好了!”温知仪吹了吹画纸,一脸得意的说:“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一般人都看不见的好吗。”
齐砚淮稍稍活动了下,将信将疑的把头凑过去——赫然发现温知仪画的是凉亭旁的那根柱子还有从湖边通往湖心的那条小路。
那他呢?
“我呢?”齐砚淮问。
“我没画你啊。”温知仪一脸无辜。
“那你让我坐着别动。”
“哦,我突然不想画了。”
“”
“温知仪。”齐砚淮一字一句地喊她大名。
“哎呀”温知仪环住齐砚淮的一条胳膊,声音绵绵的缠上去,“我就是看你不太高兴想让你开心开心嘛,你这就生气了。”
齐砚淮没说话,勾住温知仪的肩顺势把人拦在怀里,压低了声音:“知仪那么体贴,我怎么会生气。”
“不许生我的气。”
温知仪说着,撩了撩齐砚淮的衣服,刚想把手伸进去,就被齐砚淮一把攥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齐砚淮捏着温知仪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柔声细语开口:“我没有生气,我气性有那么大嘛。”
温知仪点点头,莞尔一笑,指尖轻轻蹭过齐砚淮袖口柔软的布料,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盯着不远处的湖光水色静静出神。
这个时间少有学生来梦溪湖这边,温知仪靠在齐砚淮胸前,觉得她和齐砚淮这样就挺好的。
两人在一起,不用急着说些什么,也不用忙着做些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湖光,听一会儿风动与鸟鸣,感受彼此相依的温度,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很难得了。
不过这份宁静没有并持续太久,风来得毫无征兆——先是湖面皱起细密的波纹,紧接着一阵大风骤然卷起,刹那间尘土飞扬,连天色也暗了不少。
温知仪松开齐砚淮,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梢,看着眼前骤变的景象,不禁开口:“今天不是预报没雨吗,怎么看起来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