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齐砚淮没有听见脚步声,他猛地回头,便看见蜷在地上的温知仪,单薄的身影微微发颤。
齐砚淮眉心一蹙,旋即疾步走到温知仪身旁,蹲下来,语气放柔了些:“怎么了?磕到了?”
温知仪抬手擦了擦泪,垂眸盯着大理石地面的花纹,细而颤的声音在空气中慢慢浮出:
“我痛经,齐砚淮”
齐砚淮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眼尖地瞥见了温知仪浅色裤子上那一抹深红。来不及多想,齐砚淮将温知仪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到了卧室,齐砚淮把温知仪放下,一边解她的大衣一边说:“裤子你自己脱,然后去马桶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卫生巾。”
温知仪仰头看着齐砚淮,瞳孔来回摇晃着,双唇微启,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很快就回来。”
齐砚淮说着,扶着温知仪的肩把人推到了浴室门口。
如齐砚淮所说,他确实回来的很快。温知仪没等太久,浴室的门便被人敲响。
温知仪慢慢走到门后,刚撇开一条门缝,温知仪甚至人还没看清,一包“安睡裤”就递了进来。
温知仪默不作声地取走,关门换好,可她看着地上那条弄脏的裤子不禁犯难——感觉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敲门声却在这时再度响起。
“好了吗。”齐砚淮问。
“好了,但是你先别开门。”
温知仪慌忙应着,把裤子随手一塞,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露出半张脸和一只眼睛,盯着门外的齐砚淮看。
“我没裤子穿了。”她说。
齐砚淮静默一秒,看着温知仪指了指床,说:“去床上躺着。”
温知仪没动,她思索片刻,开始向齐砚淮提要求:“要不你给我买一条新裤子,我穿上回家好了,反正你也不太想看见我。”
齐砚淮额角倏地一跳。
“不疼了?”他又问。
“疼一点。”温知仪答。
“那就去床上躺着,我等你五秒,你自己出来。”
“那你总得给我找一条裤子。”温知仪趴在门框上看齐砚淮。
“要么你自己出来,要么我抱你出来,你选。”齐砚淮也盯着温知仪。
两相对峙之下,温知仪最终妥协,打开门,三两步跑到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齐砚淮的床还有齐砚淮的被子,温知仪来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会睡在这上头。
“舒服一点没有。”齐砚淮走到床前,看着温知仪发白的脸问。
温知仪却摇头,在被子里蜷成一团,低声说:“我觉得被子有点凉。”
齐砚淮思忖片刻,环顾四周,打开了空调暖风。
“躺一会儿。”
说完,齐砚淮走进浴室。
温知仪在床上闭眼小憩,齐砚淮在浴室里翻箱倒柜。好一顿搜,才终于在镜柜最里头找到了被温知仪藏起来的裤子。
齐砚淮拿起看了两眼,接着泡在水池里,开始给温知仪洗裤子。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后头还跟着衣物摩擦的声音。温知仪睁开眼睛,定定看着浴室的方向,心脏忽然扑腾了几下。她的脸颊变得热热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少顷,齐砚淮拎着温知仪的裤子出来。
温知仪缩在被子里,在齐砚淮出去前开口:“你把裤子给我洗了?”
齐砚淮甩了甩手上的水,点头。
“谢谢你啊。”温知仪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齐砚淮没动,看着床上的温知仪开口:“现在不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