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的坠痛感也在一觉醒来后彻底消失,温知仪坐起身,喝光了那杯红糖水。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温知仪刚放下杯子,齐砚淮便推门而入。
他看见靠在床头的温知仪还有些意外,脱口而出:“醒了?还疼不疼了?”
温知仪摇头,揉了揉肚子,跟齐砚淮说:“我有点饿。”
齐砚淮走近,瞥见床头柜上见底的瓷杯,眉梢渡上一层柔波。
“想吃什么。”他问。
温知仪想了想,看着齐砚淮说:“我想吃糖炒栗子。”
偌大的卧室,一人站,一人坐,二人彼此静默数秒后,齐砚淮上前几步,弯腰,脸贴近温知仪,又问:“那正餐呢,想吃什么。”
温知仪不知道,她摇头。
“就想吃糖炒栗子?”
温知仪点头。
“行。”齐砚淮起身,“我让人去买,过会儿叫你下来吃饭。”
“等等!”温知仪却叫住齐砚淮,“我的裤子,我的裤子干了吗。”
齐砚淮摇头:“天冷,不好干。”稍一思忖,又接了句:“你穿我的。”
反正也不是没有穿过。
能在大晚上毫无怨言地去出去给老板跑腿买东西的除了首席秘书叶锦年也没有别人了,只是他很意外,他觉得齐砚淮不像是那种会喜欢吃“糖炒栗子”的人,但是老板既然让他买,肯定有老板的道理。
于是晚九点四十五分,叶锦年带着打包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糖炒栗子按响了齐砚淮家的门铃。
叶锦年把东西交给齐砚淮,又捎带提了两句公司里的事情,齐砚淮说等他明天去公司再处理。
拿着东西来到客厅,齐砚淮摆好饭菜,然后叫温知仪下来吃饭。
齐砚淮选的是一家略清淡的私房菜,两荤两素还有一道汤,很可口。考虑到温知仪的身体状况,齐砚淮还给她点了碗红豆薏米粥。
两人无言对坐吃饭,温知仪一边吃一边看着齐砚淮,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平常在家都是这么吃饭吗?”
“我不怎么在家吃饭。”齐砚淮答,“平常都是在公司吃,偶尔晚上会有饭局。”
“那你要在家吃饭是自己做吗?”温知仪又问。
齐砚淮抿了口酒,撩起薄薄的眼睑盯着温知仪。
“偶尔会。”他答。
“那你怎么不考虑请个阿姨,还能打扫卫生什么的。”
齐砚淮放下酒杯:“我不喜欢家里来外人,太吵。”
“那我来你家里,你不觉得很吵吗?”温知仪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着齐砚淮,很认真地问。
齐砚淮静了一秒,还是决定不出声。
他觉得温知仪明知故问。
“吃饱了吗?”这次问问题的人换成了齐砚淮。
温知仪连忙喝了两口红豆粥,然后说她还没吃饱。
齐砚淮点头,选择提起那个皱巴巴的纸袋,开始剥栗子。
温知仪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吃饭,但是心思却全然放在对面的齐砚淮身上。
男人神色静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微弯曲,指甲也修剪的干净整齐。温知仪就看着男人剥一个、剥两个、剥三个最后把剥好的栗子全部放在一个小碗里,推给了对面坐着的她。
“给我的?”温知仪状似一副惊讶的神情。
“你不要那我自己吃了。”齐砚淮说着就要伸手。
“别!”温知仪一把把碗夺过来,“我吃。”
不吃白不吃。
半个钟头过后,一顿饭完毕,温知仪擦擦嘴,试探性地开口:“我吃完饭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