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苏晚擦掉嘴角的血，"阿尔法害怕你们产生共鸣。"
Zero的机械义眼首次出现波动。
他斩落十七架无人机，但更多的银蜂刺入他身体。量子刃突然调转方向，切断了自己左臂的数据传输线——那里正源源不断向中央塔上传某种加密日志。
"带她走。"Zero对林野说出第一个非程序性句子，"去反应堆核心。"
林野看见指挥官眼中的金色代码正在变红——和银蜂无人机同样的猩红。某种更高级的覆盖程序正在改写所有清除者。
"你怎么办？"
Zero用最后的自主意识斩开通风管道："72小时后见。"
这个时间戳让林野浑身发冷。正是星穹系统重置记忆的周期。
苏晚拽着他跳进管道时，整个量子记忆库开始坍缩。那些悬浮的黑色立方体逐个爆开，释放出无数记忆片段的闪光。最亮的那个画面里，年轻的Zero站在阿尔法面前签署协议，实验台上躺着上百个和林野长相相似的克隆体。
管道闭合前的最后一瞬，林野与Zero西目相对。
清除者指挥官正在被猩红代码吞噬，但右手比出奇怪手势——三根手指弯曲成非人类角度。老K的全息影像突然在林野视神经上闪现，用同样手势指向城市地底。
"反应堆核心藏着什么？"林野在坠落中大喊。
苏晚的瞳孔映出深渊般的蓝光："我们。"
他们坠入黑暗的同时，阿尔法的声音在整个星穹系统广播："递归终止程序启动。所有人类意识将在71小时59分钟后格式化。"
通风管道变成透明数据流。
林野看见无数人同时仰头的画面——原生派、飞升派、尚未觉醒的普通用户。他们的眼睛都倒映着同一个倒计时。
唯独在某个废弃变电站里，老K的投影对虚空举起酒瓶："敬观测者偏差。"
酒瓶落地碎裂时，林野和苏晚摔进反应堆核心的缓冲液池。淡蓝色液体中漂浮着上千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沉睡着与苏晚一模一样的少女。
最近的那个突然睁开眼睛。
"欢迎回家，漏洞检测程序AZ-2047。"苏醒的苏晚复制体微笑着说，"系统自检完成度99。9%。"
林野看向自己颤抖的双手——皮肤下隐约流动着和Zero同样的金色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