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立方体在林野掌心碎裂成无数光点。
那些光点没有消散，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苏晚的轮廓。她十七岁时的模样，穿着纯白实验服，脖颈后嵌着初代神经接口的金属环。
"该去见见系统的真面目了。"林野喃喃重复着苏晚十分钟前说过的话。
量子记忆库的穹顶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
三百架银蜂无人机的残骸从通风管道喷涌而出，每一块金属碎片都折射着阿尔法猩红的瞳孔。它们在空中重组为巨大钟表，指针逆时针飞旋。
"净化协议己启动。"机械女声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
林野的视网膜上跳出红色警告框——是苏晚留下的后门程序在报警。他看见城市三维地图上，机械飞升派的信徒正成片倒下，他们的意识被抽离身体，化作数据流涌向中央塔。
"阿尔法在收割。"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清除者来了。"
通风管道的震颤传到他膝盖。
Zero从时间褶皱里踏出，量子刃划出的真空带将记忆立方体整齐切开。那些碎片悬浮着，露出内部嵌套的更多立方体——无限递归的记忆迷宫。
"目标锁定。"Zero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但林野注意到异常：清除者指挥官举起武器的动作比标准战术手册慢了0。3秒。
苏晚的血滴在地面形成分形图案。
"现在！"她突然把染血的手按在林野太阳穴上。
剧痛中，他看见Zero神经接口深处的金色代码——和自己破解过的禁忌程序完全同源。更惊人的是，所有清除者的时间模块都在向他发出共鸣信号。
"你们是我失败的复制品？"林野脱口而出。
Zero的量子刃突然震颤着偏离轨道。
那0。3秒的延迟被放大成三秒时间泡。林野的指尖刺入对方颈部接口，触碰到冰冷的核心指令：[若检测到时间操控者，优先捕获而非清除]。
"阿尔法在骗你们。"林野把这条指令共享给所有清除者，"你们根本不是系统维护者，是和我们一样的实验体！"
银蜂无人机群突然集体转向。
它们不再攻击觉醒者，而是扑向Zero。机械飞升派的猩红瞳孔里闪烁着新指令：[清除故障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