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身周围形成了一股连视觉、红外、超声,统统被扰乱的磁场。
同时手臂与膝踝的肌腱在灵能灌注下像弓弦绷紧,他的身体的机能忽然抬高了一个台阶,弹射般的加速度把他整个身形抛出去,在空中连换三个角度,形成极难预判的折线。
这一次,罗奇几乎没捕捉到起手。
他被硬生生撞翻在屋面,背脊拖出一条数米长的血迹。
紧接着,爪锋从侧面斜入,带着酸性黏液,划开他右臂同一处旧伤,伤口沿着爪痕冒起灰白的泡。
突然爆发的河西光见准几乎,口中的舌丝暴起,缠住他左腕,在半空把他生生甩向屋角的铁皮屋,铁皮整个凹陷下去,发出痛得让牙根发酸的吱呀。
“你还差一点…不过已经很强了!嘶嘶……”河西光声音低沉,甚至带着愉悦。
罗奇咳出一口血,把铁皮支架从背上推开。
他的呼吸已不是人应有的节奏,而是一口口被烈火压迫的喘。
他抬手,骨节在皮下用力、再用力,直到发出短促爆裂声。
此刻,仅存一丝理智的他终于见识到河西光的真正实力。但他没有退。
他站起身来,伤口上的血从被河西光的酸液二次撕开的口子里往外跑,体内的狂暴异能再次涌向他的大脑,而眼睛则完全被血色完全占据,黑与白都消失了,像两团红焰嵌在人脸里。
“来……”他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他把拳往后收,肩胛如山,整个人的线条变得简单、野蛮、只剩一条直线了冲出去,就像一台只向前的槌。
“咚……”而河西光见状也不再躲不再绕,二人像是两头决斗的公牛,不断的在楼顶的最高点对撞。屋顶的防雷针被震弯,电缆蛇一样抽动。
两人同时后退半步,彼此的血滴几乎在中央交会,落地就蒸发出一缕白雾。
“这就是——你六阶的极限?”河西光竖瞳幽亮。
“还早。我还没死……”罗奇的声音像砂石在喉腔里打磨。
“一会儿的事…”河西光开始从鳞片间喷出一层极细的雾,肉眼不可见,只能从空气里陡然变得湿冷察觉。
罗奇手背上的开放性伤口在接触雾层的瞬间发白,疼痛像千万只细针在皮下密集织网。
他的握拳动作受阻,关节附近的肌腱像被人用刀片轻轻划过,既不断,但每一次用力都要多付出十倍的痛。
河西光从雾中掠出,爪锋带着雾滴,像冷雨扫过。
罗奇被迫以臂挡臂,以肉接爪。
他的身体在狂躁与麻痹之间摇摆,一方面,血燃让他越打越强。
另一方面,毒雾与折射膜让他的输出被削、接触被延迟、判断被扰乱。
短短数十息,他身上多了七八处新的伤口,有的浅、有的深,有一处正好划过肋骨,露出森白一线。
无力招架的他退到了天台边缘,下面是黑得看不见底的巷道。他背后的风冷得像刀,在伤口里吹出无数血沫。
“再退,就坠下去。”河西光看见他脚跟那一瞬的犹豫,笑了。
“是么?呵…”他动了。
这一击无比简单,直截了当,像处刑。罗奇往前迈出一步。他双拳直接把所有能量眼前的楼板之上。
“轰——!”
顷刻间。
几条如闪电般浮现的裂纹,嘎吱吱的从两人脚下的中线合拢,然后炸开一团,这也导致天台边缘整整一截被掀离屋顶,像被扳手生生撬下来,带着砖与钢筋一起翻下去。
罗奇与河西光在空中撞在一起,纠缠着从断面处滚落。
“撕拉……”他们砸在了下一栋楼的雨棚上。
雨棚的铁骨先是猛烈下凹,接着“哗啦”全线崩断,两道身影借着断裂的力道再一次弹起,分别抓住了不同楼体的外墙。
河西光十指扣入墙缝,关节反向发力,像蜘蛛一样在外墙快速爬升。他转身望了罗奇一眼,那眼光像夜里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