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一锅的量,便放油锅里煎,待两面金黄,外皮鼓起即可盛出来。
……
临近醉仙楼的书肆、书摊、书坊,甚至是书船皆围满人,众人手中皆拿着一本话本——
《为官之道》,不过只是书名正经,内容却是书生为官前被恶霸娘子困住的事。
“写这话本的必定是老手……啧啧,太精彩了。”
这人刚付钱便翻开书看了起来,边走边看,面色也转变得精彩,就连撞人了也不自知。
好在那人也是奔着话本去的,倒也不追究。
陆萱紧紧攥住钱袋,挤在一行人里,被围得水泄不通,眼见书摊里的话本一本本减少,她也心急如焚。
轮到她时,书摊主还一脸笑呵呵:“小娘子你可走运了,这可是我这摊子的最后一本!”
陆萱迫不及待给钱,一把夺过那话本,最终二人皆满意了。
等下她身后的客人都一脸失望,也有人带着羡慕的眼神望向她,叫她走路都抬起头挺直腰板了。
回去的心按耐不住,她也一路忍不住笑,终于见到陆记的牌匾了,才惊觉州桥到醉仙楼的路原来有这本长。
“阿姐!魏盼!杨姐儿!”她把人都叫上一遍,才带着喘意停下脚步。
陆琼也藏不脸上的笑,目光迫切地看向她怀里:“可是买到了?我听说现下话本存货不多,许多人都跑空了。”
便见陆萱点头,额上的汗还来不及擦,就掏出塞进衣襟里的话本,还是崭新的,尚未翻过页。
幸好是在宋朝,印刷术、造纸术都发展了,话本也不缺,不然她就真的要在这无趣极了。
“第一回,沈娘子巧遇杜郎君……话说大宋年间,汴京城里有一富商沈金,膝下有一女,唤沈茹。性子乖戾,向来说一不二,平日里带着家丁出门,横行霸道。”
“时值清明……听见轿子外有人喝彩,掀开轿帘,见一青衫书生立于条案前,约莫二十出头……”
说到这便停下,陆琼一把合上书,围观的人还没从话本里出来,皆在回味:“今日就看到这。”
不过还剩了点面团没做,再耽误下去,都要发成包子了,她便把人都叫到灶台去,尽快把剩下的给做了。
魏盼是收心最快的人,面皮在她手中柔软无比,轻易就能拉扯出各种形状,也许是糯米面延展性好,包的馅料也多。
陆琼见她掐得好看,忍不住夸:“盼儿是我们之中做得最好看的,手劲也巧,不会掐破了皮。”
陆萱也暗暗较劲,面皮拉得更薄,豆沙馅多加了一勺,收口也不错,正当她得意时,另一手压在上面,边缘就漏出馅来。
好在她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做不成也就放下了,待会儿吃才是要紧事。
而杨姐儿却沉浸在方才的话本里,好奇书生会怎么看待沈娘子,他们最后又会怎样发展……
粘火勺在中原不流行,却也有类似的吃法,毕竟汴京人对于吃也有一套研学,就没有他们没试过的吃法。
一个份量不小,但一锅也能煎十来个,刷上油,贴在锅壁上,滋滋响,面皮便发焦,越发香了。翻面,露出焦脆的一面,便顺着锅壁滑入底部,油也被溅得四处飞。
粘火勺盛出后,被堆叠在盘子中,热气腾腾,连带着盘子也烫手。
陆萱在一旁忍不住咽口水,看起来馋极了,立即伸抓了两个,烫得手发红,也不肯放手,另一个便递给了魏盼。
魏盼也眼巴巴地望着,粘火勺外皮油亮焦脆,还一直散发着酥香:“这是给客人吃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陆萱先咬了一口,软糯极了,豆沙馅也甜,像煎的浮元子,嘴里含糊:“你先拿着,吃了再说。”
可魏盼还有顾忌,直到陆琼也点头,跟着尝了一个粘火勺,她才接过陆萱手中的。
大家都在吃着,铺子里的食客都吃着手中的,馋着灶台里头的。
魏盼肚子里也暖和着,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真希望永远都这样幸福。
店里来了一个新食客,面生,从未见过,扛着一个大背篓,穿得不多,却也遮得严实,风进不来。
两颊被冻得通红,手心也粗糙,递铜板的时候还被蹭了几下。
陆琼叫他坐下,笑着介绍店里菜品:“小店里有糕点、熟水、汤饼、粥点,糕点、熟水五文一份,汤饼一碗十文,加肉多收五文,粥点十文一碗,现下还有新出锅的粘火勺,一份三文。茶水不收钱,若是要上酒得二十文一壶。”
周敬宗愣了下,并没记住多少,不过粘火勺的名气在这期间挺独特:“那就要粘火勺,再要一碗素汤饼。”
素汤饼在陆琼看来就是素面,只有面皮,外加一点油和盐,但胜在便宜,只要六文一碗,量大的得多收两文。
没想到他个头不小,却只吃这点,虽然还加了一个粘火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