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远想,似乎白玉笔更符合目标人群对粉笔的想象?而且粉笔在自己眼里虽普通,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粉笔价廉,更得配一个好名字了。
想清楚后,谈远道:“那学生就按先生说的试试,若成了,比携厚礼感谢先生。”
“什么谢不谢的,我倒要感谢你们。”林勇高兴地揣着银子回家了。
昨日是重阳节,今儿可不是。虽然学院不管,但是也不能一早上都消耗在这,谈远道:“我们去讲堂吧?”
恰好,是杜安在讲。
中场休息时,谈远上去,把这几天的事都告诉了杜先生,让他虽未亲见,倒比亲见的人还懂。
杜安听完说道:“这样也好,你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像这样的商贾之事,也可以做,以后不被人哄骗。”
谈远点头:“学生打算在书院外面雇人生产粉笔,不是,白玉笔,不论成败,都是极好的。”
杜安点头:“你比你那些师兄强得多啊,他们只知做官,其他事都不愿做。”
说到这里,杜安想到他还有一个学生,抬起头去看,一眼就和龚子传对视上了。
龚子传不敢看他,避开他的目光,杜安有些生气:“你和龚子传是一起来找我的,怎么如今他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见先生真生气了,谈远连忙为龚大哥辩护。“先生,这是哪的话,龚大哥是太真性情了,这几日没用心学习,自觉无颜见师长。不如先生去问,他必答没用心学的,不像别人。”
“哦?”杜安真去问,“龚子传,你这几日可用心用心学习了?”
龚子传虽没有看杜先生,但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发现杜先生朝自己走过来,心高高提起,再发现远哥儿在旁边,又松了一口气。
“杜先生。”龚子传道。
被主动招呼的杜安点了点头:“这几日你可有好好学习?”
“啊?没有啊。”龚子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实话实说。
谈远笑了笑,他就知道龚大哥会这么说。
“果真没有?”
“杂书看了不少,正经书只课上看。”龚子传更真诚了。
杜安心想,看来远哥儿说得对,倒是我想岔了。于是叮嘱道:“再过一个月,就要科试了,你的师兄们要去考举人了,你去了解了解。”
杜安走后,李西过来:“科试就是我们书院按着府里的规矩,选出可以参加乡试的举人来。龚兄只是童生,该对远哥儿你说才是。”
谈远道:“我虽是秀才,但年纪尚小。龚兄虽只是童生,秀才举人要中起来确实很快的。
龚子传忍不住乐出声。
谈远对曾叔平和吴骄道:“你们二位还要在此听课吗?我有事,要先回去一趟。”
四人平时都是一道上课,偏今日都想多留一会儿,于是龚子传和李西道别,陪远哥儿回去。
路上他好奇问:“远哥儿你回去干嘛?”
谈远道:“我来了这几个月,虽然写过书信给家里,却没给程先生。今日同杜先生说时,想到也该修书一封给程先生。”
“你还给家里写信?”龚子传不能理解,但尊重:“那我也给家里写一封信。不过你怎么有事还告诉程先生?”
他到了这里,可就把从前的先生抛在脑后了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了,程先生必定关心我们在远山书院的学习生涯。”谈远道。
“那我也写。”
于是两人各自蘸墨写信,谈远写完给父母的信,留意到龚子传也认真地在写,感到很愉快。
“欸,你这是干什么?”龚子传奇怪地看着谈远,他正用白纸包粉笔。
“包粉笔啊!”谈远想着,也该让程先生试试这个新鲜玩意儿。
“很容易断吧,而且都是粉尘,会弄脏信吧?”
“应该不会?先试试吧。“谈远包粉笔的动作不停。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快递没有报纸,但是靠着口口相传,稀奇的事儿传播起来比现代也不遑多让。
粉笔还没投入生产,只有他和龚子传手工做的那些,但名气已经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