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我晚点去接你吗?”他体贴地问。
“不用了。”蒲灵摇头,拒绝道:“我晚上在她那里睡。”
很久以前,蒲灵就时不时会去褚婴宁家睡觉,陪她一起夜聊,看国外秀场直播,但多数时候,都是褚婴宁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为了不让她独自一人承受和消化那些情绪,所以找借口邀请她去家里玩。
褚婴宁的爸妈很开明爽朗,也很喜欢她,每次知道她要来,都会特地嘱咐家里的阿姨准备几道符合她胃口的菜。
每到这个时候,蒲灵便像是抓到了喘息的间隙,不必担心会被邱姿和蒲义平突然质问成绩如何,可以尽情享受着餐桌上的齐乐融融,心情轻松而愉快。
这晚,蒲灵和褚婴宁吃完饭,各自洗漱完,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躺在一张床上。
蒲灵问起褚婴宁她和那个混血儿sexualpartner的进展,“他现在还对你穷追不舍吗?”
褚婴宁玩着手机,闻言顿了顿,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没有,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联系我了。”
“不联系你?”蒲灵诧异,但短瞬后便想到了原因:“你又对他说了什么很冷酷无情的话吗?”
“什么叫冷酷无情!”褚婴宁不满地侧过身,瞧着自家闺蜜,撇了撇唇:“我那是善意的提醒和劝诫。”
“我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我和他不合适,不可能在一起。哪怕在一起最后也不会长久,让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继续耗下去只会耽误他自己。”
蒲灵并不意外褚婴宁会说出这些话。她的性格向来如此,骄纵直接,喜新厌旧,贪图新鲜感,不可能和一个男性保持长久的交往。
而那个混血男孩,根据褚婴宁和她聊天时透露的一些信息,蒲灵大概能拼凑出对方的性格,家教很好,斯文俊秀,纯情内敛,和褚婴宁有过onenightstand后,就仿佛认定了她,对她穷追不舍。
只可惜,温顺专情的绵羊遇到了玩心重的狐狸,注定要狠狠地跌跟头。
蒲灵弯唇笑笑,看穿道:“可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有些舍不得他了。”
“哪有?!”褚婴宁矢口否认:“我巴不得他不要联系我,我上次开完秀场跟那些模特去聚会,他几次三番发消息让我不要喝酒,我都烦死他了,现在可清净多了。”
“是吗?”蒲灵眨眨眼,揶揄着:“那今晚你怎么时不时就看一下手机,在等谁的消息呢?”
像是心思被戳中,褚婴宁恼羞成怒,放下手机,朝蒲灵扑过去。
一把抱住她,伸手捏上蒲灵的脸,“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蒲灵被往两边轻扯住脸,她憋着笑,说话含糊,“好,是我胡说,你才没有一直看手机,等着他的消息。”
“……”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似否认,实则强调。
褚婴宁更是羞愤,手脚并用着搂着蒲灵,轻挠她的腰,蒲灵怕痒,想要躲开,褚婴宁不让,两人挨在一起,像以前一样,亲密地滚作一团。
但没过多久,蒲灵突然就感觉褚婴宁停下了动作,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身上某处。
顺着褚婴宁的视线,蒲灵侧头低眸,看向自己身上。
才发现两人恣意玩闹间,她的睡衣领口不知何时散了开来,露出了细长的脖颈及白皙的锁骨。
而锁骨旁边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一枚显眼的、叫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这……我……”蒲灵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被褚婴宁打断。
“桥豆麻袋!”褚婴宁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一副肚里装了秤砣——明明白白的表情,“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这是蚊子咬的?但是,现在这个天气还没蚊子呢!”
蒲灵:“……”
“即便你说是别的虫子咬的,我也不会信的!”
褚婴宁胸有成竹:“按照我的经验,这显然是一枚草莓印!”
“…………”
蒲灵什么都还没说,就被堵得无话可说。
“说吧说吧,这是谁弄的?”褚婴宁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全然忘记她和混血小绵羊那档子糟心的事儿,兴致勃勃地审问起蒲灵。
蒲灵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她没打算瞒着褚婴宁,之前选择隐瞒只是因为她和靳西淮才刚发展起那种关系,还不稳定,说不准下一秒就一拍两散了,跟她说了反而容易节外生枝。
现在说,一是因为瞒不住了,二则是她觉得,自己接下来应该会继续跟靳西淮保持那种关系,长此以往,褚婴宁迟早会发现,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索性现在就摊开讲明。
“我靠***”因为过于震惊,褚婴宁飙出好几个不太文雅的语气词,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蒲灵:“你是说,你和靳西淮现在是炮友关系?!?”
“……”蒲灵坦然地承认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