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之境的虚假祥和彻底消散,冰冷的山谷平台与那吞噬生命的深渊再次成为残酷的背景。
倖存的十五人被无形的力量分割开来,如同被投入各自囚笼的困兽,等待著最终狩猎的开启。
传送的光芒尚未亮起,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安全”期,成了最后的喘息。
仿佛前面很残酷,提前进入那种感觉了!
韩浪小队占据了一处相对背风的角落。
道德瘫靠在冰冷的山壁上,双手被韩浪用撕下的衣襟草草包扎过,依旧透出血色,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他闭著眼,眉头紧蹙,似乎在对抗著体內力量的巨大消耗和反噬。
小狐蹲在道德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餵了些清水,俏脸上褪去了最初的惊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忧虑和守护。
她不时警惕地望向四周,仿佛惊弓之鸟。
韩浪则盘膝坐在一块冰冷的青石上,腰腹间的勒伤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断裂的肋骨。
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隼隼,死死盯著手中的青钢长剑,剑尖在粗糙的石面上无意识地划动著。
“下一关…玻璃栈道是什么?”小狐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打破沉默。
未知的恐惧往往比已知的危险更磨人。
“不知道。”韩浪的声音沙哑低沉,“但绝不会比深渊拔河轻鬆。剑峰的风格…只会更狠,更险。”
他的目光扫过其他被隔离的倖存者,那些脸上残留的惊惧和迷茫,如同镜中的自己。
他用力握紧剑柄,“妖狼…或者其他更凶残的东西…必须做足准备。”
短暂的沉默后。
“练!抓住这七天的时间,提升实力!”韩浪猛地站起身,牵动伤口让他闷哼一声,但眼神却燃烧著近乎疯狂的火焰。
他无视剧痛,拖著青钢长剑走到一片稍微开阔的空地。“不管来什么,老子就用剑劈开它!妖兽凶残?老子就比它更凶!更狠!”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態。
脑海中回放著李初圣那举重若轻的姿態,那根在他手中变幻莫测的竹条,那“刁钻、灵动、飘忽”的三味剑意!
嗤!
剑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出,快如毒蛇吐信!
手腕翻转,剑身划出羚羊掛角般的弧线,由刺变削,灵动圆转!
步伐飘忽,身影在方寸之地留下道道残影,剑光闪烁不定,如同风中鬼魅!
他开始演练。
每一次挥剑都倾尽全力,汗水混著未乾的血跡浸透衣衫,伤口崩裂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跳,但他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专注。
那道意念凝聚的锋芒雏形,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似乎正被反覆捶打,缓慢凝实。
道德挣扎著坐直身体,从储物袋中艰难地掏出几枚暗淡的符籙和几块刻画著简单阵纹的阵盘碎片。
他的双手颤抖著,却异常稳定地开始处理这些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