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沾著鲜血,在符纸上勾勒著新的符文,將阵盘碎片小心拼凑,灌注微弱的灵力。
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周遭的血腥与恐惧都与他无关,唯有手中的阵纹与符籙籙才是真实。
“火符…破障…或许…能对付群狼…”他低声自语,声音虚弱却带著磐石般的篤定。
而小狐…她看了一会儿韩浪练剑,又看了一会儿道德画符,大眼睛眨了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走到韩浪练剑的空地边缘。
“韩浪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清脆,而是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又酥又媚的调子,仿佛带著小鉤子。
韩浪一个剑招使到一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激得手腕一抖,剑差点脱手。
他皱眉看向小狐。
只见小狐俏生生站在那里,双颊微红,眼波流转间,仿佛蕴著一汪春水。
她微微歪著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韩浪,眼神迷离又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吸进去!
“你…你干什么?”韩浪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跳,一股燥热感不受控制地从丹田窜起,伤口似乎更疼了,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尷尬。
他赶紧移开视线,没好气地问。
“修炼呀!”小狐理直气壮地说,声音更媚了几分,还轻轻扭了扭腰肢,“这是我…嗯…家传的功法!叫『惑心媚眼,练到高深处,一个眼神就能让敌人神魂顛倒,任我宰割呢!”
她对著韩浪又拋了个媚眼,“正好拿你练练手嘛!万一…下一关有用得著的地方呢?”
韩浪:“……”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狂跳。
这都什么时候了?!
深渊就在旁边,未知的凶险虎视眈眈,这小狐狸精居然在练习媚术?!
还拿自己当靶子?!
但…她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道德!管管她!你也来试试吧。”韩浪忍不住朝道德那边喊了一声。
道德头也没抬,依旧专注地摆弄著他的阵盘碎片,只淡淡回了一句:“嗯…此术…关键时刻…或可…乱敌心神…练吧…”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韩浪彻底无语了。
看著道德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破阵盘的样子,再看看小狐那鍥而不捨、对著自己猛放电的眼神,他感觉自己要被这俩队友搞得提前走火入魔了。
他只能把满腔的尷尬和莫名的燥热,转化为更狂暴的剑势,每一剑都仿佛要將眼前的空气劈开,时而还要低吼一声试图驱散耳边那恼人的、带著鉤子的“韩浪哥哥~”。
於是乎,在这片瀰漫著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山谷一角,形成了一幅极其诡异又莫名和谐的景象:
韩浪咬牙切齿,忍著剧痛和莫名的“內火”,疯狂地练剑,每一剑都倾尽全力;
道德如同一个沉默的工匠,沾著血污的双手稳定地刻画、拼凑、灌注;
小狐则像一只努力开屏的小孔雀,围著韩浪各种角度地施展“惑心媚眼”,眼神时而迷离,时而幽怨,时而热切,小嘴还不停地念叨著:
“看著我嘛~韩浪哥哥~看我一眼嘛~有没有觉得心跳加速呀?~”
夜幕降临,又被晨曦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