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伤人者还有谁！”江炼脸上涌现笑意。
李大碗一瘸一拐走近，他向匍匐著的镇民们中招了招手，一个依稀有些孩童模样的黑影爬了过来。
瘦成皮包骨的手爪，点向对面一人。
“找死！”
被点中的欧阳野望大怒拔剑，却被陆守拙拦住：“江炼，神吏培养不易，待此间事了，我会派人接走这些……镇民，妥善安置。”
“希望你能一直护住他！”
江炼瞥了一眼盘坐在庙內的俞天海，有这位老人在，他今日並没有取了欧阳野望首级，全身而退的实力，只是……
他看向庙中还冒著热气的铁锅，很不甘心的看著陆守拙：“米是我们买的。”
“我们可以付钱，只要你开价！”陆守拙取出钱袋。
“大碗，我们缺钱吗？”
“不缺！”
李大碗掏出一把金银摔在地上，满脸是血的恶匪拄著刀从城防军甲士间穿过，一脚踹翻架在篝火上的大锅。
滚烫热粥泼洒，扑压篝火，腾起的甜香蒸气瞬间填满整座庙堂。
“哈哈哈，吃……吃个鸟吧！”
李大碗在白雾中放肆大笑，哗哗水声溅起阵阵腥臊。
“放肆！”
八名城防甲士持刀握戟的手臂剧烈颤抖，滚滚杀意无法抑制。
陆守拙脸色青紫交替，太阳穴蹬蹬直跳。
真奇耻大辱。
“还剩了一些，算李爷赏你们的！”
李大碗提著裤子，赳赳走出神庙。
蜷缩在墙角下的镇民们，连忙爬著跟上，窸窸窣窣的走远。
“师父，让我杀了他们！”
欧阳野望颤抖，手臂上的青筋都要攥爆了，他双目赤红，像发了狂的野兽。
“寧王事大！”
陆守拙在牙缝中挤出声音：“多忍几日，等我们伤势恢復。”
……
“老大，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李大碗站在十字路口回头，身后灰雾影影绰绰，匍匐著不知多少低矮枯瘦的黑影。
老大沉疴尽去，又为自己得罪了碧落城的大人物。
实在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