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欠了吧唧地火上浇油:“乖,你这是婚前焦虑。”
然后就被池爻埋进了元宝堆里。
天花板上群鬼乱舞,池爻躺在床上终于开始后悔。
他当初就踏马不应该管江烛凛死活,一个人跑了算了。
……
深夜。
冷白的月光透过窗,落到主卧中间的江烛凛脸上,将他眼下的痣衬得格外妖冶。
自从那天从鬼域出来,江烛凛就一直在做梦。
梦里是高中时期,他穿着宽松的校服,站在围墙之下。
虚幻的梦里时晴时雨,变幻不定,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围墙上出现的人。
少年身手利落矫健,像一片轻盈的叶,肆意张扬地出现在碎星点缀的夜幕下。
是十七岁的池爻。
他额前的碎发被夜风拂开,露出紧致饱满的额头,漂亮的眼睛眯成月弯,一腿曲在身边,一腿垂下摇晃,懒懒散散地看着跟前的江烛凛:“小学弟,你们学生会也是要晚自习的吧,怎么每天在这里逮我的都是你啊?”
江烛凛垂眸,才看到手里拿着的记录本,沉默片刻才开口:“因为你每天晚上都逃课。”
话音刚落,少年就从墙头一跃而下。
姿势明明挺利落潇洒,但落地时却总会滑在江烛凛脚边,然后池爻就会一边哎呀哎呀地喊疼,一边揪住他校服外套的袖口。
他自下而上,扬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江烛凛,可怜兮兮地卖惨:“我已经摔了一跤,就当是我旷课的报应,这个因果已经闭环了,你就别记我名字了呗?”
然后江烛凛就用手里的笔挑开他的指尖,冷酷无情:“高二一班池爻,旷晚自习一节,教务处检讨八百字。”
“靠。”池爻没想到有人这么铁石心肠,顿时就不装了,从地上利索地站起来,“江烛凛,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你非得每天来逮我。”
江烛凛浓长的眼睫垂落在眼尾,堪堪落下一片阴影:“那你明知道我只守在这里,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翻进来。”
说完,他就把名册摊开,准备让池爻在自己的“罪行”后面签字画押。
但他刚将笔记本递过去,池爻却反而扣住了他的手腕。
江烛凛怔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回去,却被池爻的另一只手按住了手心。
“诶,小学弟,你这掌纹……挺特殊啊。”池爻一手握着江烛凛的手腕,另一只手沿着他的手心一本正经,“来,今天就当是我日行一善,我帮你看看。”
少年的指尖干燥偏热,触在江烛凛体温向来偏低的皮肤上,宛如抚过水面的柳叶,带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即便是在时隔多年的梦里,江烛凛也很清晰地记住那种感觉。
细微的痒,轻柔的烫。
像是一根有温度的羽毛,让他无意识地收拢指尖,想要握紧。
然就这么走神了刹那,江烛凛手里的记名册就被池爻顺走。
大他一整岁的学长一边做鬼脸,一边得意地晃着手里的几名册:“哈哈,上当了吧!让你记我名字,明天再还你!”
说完,就一溜烟地从小树林跑没影了。
……论池爻为什么遭人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