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幽州军的响银和粮草就更供应不上了。平日里还好,将士们回去耕种,响银也能东挪西凑。但一旦有了战事,那么不但地没有人耕种,而且将士们为了保持体力还要吃得更多、吃得更好、更别说其他的兵器、战马等等,哪一样都是钱。
以至于早些时候草原异动的消息传来,幽州现存的几位将军坐在一起商量,最头疼的三件事就是钱、钱、还有钱。
秦尚书的信去得很及时。
但他的条件显然王长茂,现任的幽州侯无法接受——事实上只要是有血气的幽州人,都无法接受。
因为造成幽州如今局面的,就是秦子贺的岳父——首辅刘廉。
在刘廉担任首辅的二十年里,不但幽州,其他各地驻军到手的响银和粮草都是越来越少,而其中又以粮草消耗大户幽州为最。这直接导致了幽州军的战力下降,五年前幽州城破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朝廷来援不及时,粮草不足。
在五年前的那场战争里,王家有几人直接战死。所以私底下王长茂已经不喊“刘首辅”、也不喊“刘廉”或“刘大人”了,直接以“刘狗”代之。
这样的情形,焦承平也是知晓的。
事实上为了隐藏王长茂的行踪,使他不会因为“擅离职守”等原因被人弹劾,引发不必要的祸事,今天早上他是自己去见的秦子贺。当时秦子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也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想将茶盏摔到对方的头上。
姓秦的他哪儿来的脸!
若不是他们户部不给银子,幽州何至于此?!
如今将军拒绝了,焦承平也是心头一松,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迟疑着道:“那将军,我明日便回信给秦尚书?”
作为幽州人,他同样仇恨刘首辅,但作为幕僚,他又忍不住想劝将军三思。因为他们现在除了朝廷这边之外,已经没有办法弄到钱了。
而没有钱,等待幽州的只有再一次城破的命运。
幽州城破了,朝廷可以像二十年前一样,像五年前一样,在临近的青州,甚至是更远的黄州布置重兵抵御南下的铁骑。那些守将们甚至可以袖手旁观,静静地等待草原铁骑掠劫之后离去,战争之后,京城依旧歌舞升平,但幽州的百姓已无处可去。
但他这话说出后却没有得到回应,因为门外突然传来了刀戈声!
“锵——!”
“谁?!”
“将军小心!”
焦承平下意识地将王长茂护在了身后,以为是秦子贺暗中派人跟随自己,想要将将军抓住逼他就范,但等了一会儿后却没发现异常。
只听到耿子惊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将,不是,少爷,焦叔,你们快来!”
“这个水泥好硬,我的刀都卷起来了!”
刀卷起来了?
等等,之前买回来的水泥?!
王长茂和焦承平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奔了出去。
等他们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耿子心疼地摸着自己的刀。而在他的旁边,正是前天下午三人做出来的一堵“城墙”。
此时的“城墙”上除了之前的痕迹外,还有一道凹得很明显的白色印痕,周围则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灰色碎块,就好像刚刚被什么东西砍过一样。
焦承平蹲下身子一摸,然后惊讶道:“居然没裂!”
耿子的那把刀他知道,虽然称不上最好,但在幽州也是中上水准。搭配上他的力气,可以于冲锋中轻易砍落敌人的头颅。
这样使劲一砍,居然没裂开?
焦承平不死心地用衣袖擦了擦,又低头将上面的细小碎物吹开,然后欣喜地发现与早上耿子砍出来的那道隐约裂痕相比,现在同样是砍了一刀,但“城墙”上却只有一道并不太深的印迹,其余的别说裂痕了,连大一点的碎块都没有。
这水泥干了之后竟然坚硬至此?!
王长茂也觉得很奇怪,他低头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拿过耿子的刀仔细观察,用手抚摸过刀刃上的微小卷曲。
然后他突然道:“焦叔,你觉得周督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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