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会在这个夜晚被冻死。
奇怪……
锁链……是什么?
我是……一只猫?
好累,不想思考了。
思考……又是什么?
白沉灯被困在躯壳里,灵魂濒临破碎,不知多少次,在这个难捱的冬夜等待死亡的降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明明……
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白猫死了。
一只普通的猫,连脑容量都没有多少,只会凭本能生存,受了重伤又失去体温,在铁链的束缚下,除了死亡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翌日,童佑春打开门,见到了冻得僵硬的白猫。
他还以为这只白猫能多坚持一些时日,再多带给他一些乐趣,没想到,还是高看它了,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童佑春收回铁链时,意外瞄到了什么。
他定睛一看,发现铁链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浅痕。
那代表着这只猫死前,曾拼尽一切地挣扎过。
也许回光返照之际,它曾用前爪无数次抓过挠过这条铁链,除非把脖颈拽断,否则根本脱离不了这种束缚。
“嗤——”
“晦气。”
管理局,衡玉泽递交申请。
方主任神情复杂。
“你准备好了?”
放弃和平稳定的生活,投身入管理局,无数次不顾自身安全拼了命地锻炼自己,就是为了能赶在期限之前习得那一道术法。
衡玉泽鞠了一躬,道:“这一年半以来,多谢主任的照顾了,也感谢刘部长的卜算。”
“嗯,时间已经告诉你了,你快赶回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蒲滔靠坐在门口台阶上,看着澄澈如洗的天空,想起了和白沉灯初遇的情景。
当初在苦菊村,他暗中引导学生扮演瘸腿的白大侠斗恶霸村民,递送信息给白沉灯。初遇时,他面临被掘根移植之难,白沉灯的出现吓跑了村民。
他是白沉灯救下来的,可那时候,他的葡萄又何尝不是救了白沉灯一命呢。
第一次——他第一次见到白沉灯时,白猫脖颈处破了皮,露出血肉,一条腿伤可见骨,受过怎样的虐待已经不得而知,那时候,白猫的眼神如枯死一般,干涸着碎裂。
时至今日,白沉灯依旧是冷心冷情的模样,不敢对他人抱有期望。
之所以会有这种表现,是因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白沉灯曾受过伤,很重很重,痛彻心扉,危及性命的伤。
重而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蒲滔的回忆。
蒲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默默打开门,迎来客进入。
衡玉泽卸下背包,带着一身风尘。
“几天了?”
蒲滔回:“第三天了。”
衡玉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已经准备好了。”
蒲滔点头:“所有的细节都与你说过多次了,你一定要把老大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