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突兀。
好像预示着什么。
衡玉泽问:“村里所有的人家都在这里?”
村长顿了顿:“还有几户住的偏些。”
“你不早说?现在带我去!”
衡玉泽厌恶透了这老东西,他昨日来丽石村,这人就顾左右而言其他,想方设法劝他:天色不早不如歇下,次日再找。结果夜晚下了雪,今早寒风凛冽。
沉灯现在在哪里?
他不敢细想,怕心疼和怜惜把他淹没。
白猫饿坏了,闻到了单身汉家里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肉味、油味,在门口守了一夜。
童佑春把碗放下后,白猫本能地将脑袋凑到了破碗前,即将把馊饭馊菜吞入口中。
“砰——”
破碗被一只手迅速抽走,扔到了童佑春脸上。
怎么敢?
你怎么敢?!
衡玉泽几乎是拼了命地跑了过来,红色血丝在眼珠上如蛛网般密布。
仅花了一秒解决童佑春,衡玉泽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这只狼狈的垂死的小白猫身上了。
看着被抽走破碗后,陷入迷茫的白猫,他双手颤抖着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而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了白猫。
白猫已经僵住了,没有要逃走的想法,只是下意识嗅了嗅衡玉泽伸来的手。
衡玉泽颤声道:“别怕……”
他珍重万分地将白猫抱了起来,扯开棉衣,将猫咪放入温暖的胸腹前,再拢紧衣服。
一如当年他把白猫揣在外套中那般。
白猫身上落了雪,这些雪迅速融化,带来潮湿气。
可衡玉泽却像寻找到了失去的心脏,终于有了些活人模样。
沉灯。
衡玉泽想。
我找到你了。
童佑春被破碗砸到,脸上胸前溅满变了味的油汤,颧骨甚至磕出了伤口,在脸上肿起一个圈,分外滑稽。
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京里来的领导了,看着衡玉泽把猫揣怀里后就跟失了魂一样,恶向胆边生,捏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村长气喘吁吁地刚跑到院门处,见此一幕,扯着嗓子喊:“童佑春,艹*妈停手!”
而衡玉泽虽然背对着童佑春,却像是身后生了眼,一个躲闪,避开袭来的拳头。
他瞥了一眼村长,又看了看出拳不成险些摔倒的童佑春,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你要对我出手?”
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