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陈默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欺近了落在最后的那个人。
他一手死死地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则用早已拔出的猎刀刀柄,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地、用寸劲击打在他的后颈上!
“呃……”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双眼翻白,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晕了过去。
“比尔?!”另一个同伴察觉到不对,惊慌地喊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想拔枪。
但迎接他的,是陈默那如同铁钳般的大手。陈默从黑暗中扼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隨著一声被强行压抑在喉咙里的惨叫。
最后,只剩下那个酒劲早已被嚇醒的、汉弗莱议员的外甥,爱德华。
他惊恐地看著两个同伴在短短几秒钟內,就如同玩偶般被放倒,甚至连对手的脸都没看清。
那个印第安女孩,也趁机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向了巷子口。
他怪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巷子另一头跑。
但一只脚,从黑暗中伸出,轻轻一绊。
爱德华“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他回头,终於在巷口透进的微光中,看到了那个如同死神般、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沉默黑影。
“你……你到底是谁……”爱德华浑身抖如筛糠,裤襠处,传来一阵温热的骚臭。
黑影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蹲下身,捡起爱德华掉在地上的那柄装饰华丽的短剑。
然后,在爱德华那充满了极致恐惧的、扭曲的目光中,用那柄属於他自己的冰冷剑刃,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一个清晰的——
x!
在这个时代,在遥远的美国东部蓄奴州,这个標记,有著最恶毒也最明確的含义。
当一个奴隶试图第二次逃跑时,他的主人,就会用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脸上,印下这样一个標记。
它不代表死亡,它代表著比死亡更屈辱的东西。
它代表著——“此人是无可救药的、试图背叛主人的劣等品”。
它是一个会跟隨一辈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身份的、永恆的耻辱烙印。
而此刻,陈默,用一个白人绅士自己的剑,將这个本该属於奴隶的標记,刻在了一个高高在上的、汉弗莱议员的外甥脸上。
做完这一切,他將短剑隨手扔在地上,没有再看这个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因为脸上的剧痛和深刻屈辱而发出野兽般呜咽的“绅士”一眼。
他转身,融入了萨克拉门托那无边深沉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