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和梅殷同时惊呼,想要进言。
“滚!”
老朱猛地提高了音量,虽然依旧虚弱,但让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
“蒋瓛,守著门,任何人靠近,就地格杀!”
老朱再次下令,目光却从未离开张飆。
“臣,遵旨!”
蒋瓛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躬身领命,手按刀柄,眼神如电,示意所有人退出。
他的目光在张飆身上停留了一瞬,充满了警告和一种『你死定了的宣判意味。
刘三吾和梅殷纵然有万般不甘和担忧,也只能在蒋瓛冰冷的目光逼视下,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太医也被蒋瓛示意离开,只留下最基础的急救药物在近处。
沉重的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偌大的寢房內,瞬间只剩下瀰漫的药味、血腥气,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张飆。。。。。”
老朱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也更冷了一点,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地上:“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可以骂咱朱重八了。。。。。。”
张飆:“。。。。。。”
不是!你说的是我的词儿!
张飆一阵无语。
但老朱却没有管他,又强撑著身体,从龙榻上爬起来,声音如闷雷地道:“你骂咱爹娘饿死了!骂得痛快!骂得够狠!”
这痛快、够狠没有半分讚赏,只有刺骨的寒意。
“但你知道,咱是怎样一步一步,从那个捧著破碗,看人白眼,连狗都不如的小和尚,走到今天的吗?”
“你想说什么?”
张飆无所畏惧,甚至有点好笑:“你天命所归?”
“屁的天命!”
老朱愤然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带著一种梟雄的狠戾和冰冷:“是靠杀人!杀元兵!杀贪官!杀所有挡在咱面前的、祸害老百姓的人!”
“咱提著脑袋造反,不是为了坐在龙椅上享福的!是为了让天底下,少饿死几个王忠!少几个典当祖传书籍的李墨!少几个。。。。。”
“行了行了!我懒得听你废话!”
张飆不耐烦地打断了老朱,语气带著嘲讽地道:
“你这些话,也就骗骗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你以为骗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