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以前,裴烬野也会带她参加各种聚会,他总是把她护在身边,替她挡掉不必要的酒,眼神里满是宠溺。如果他在,一定会察觉到她的不开心,会悄悄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家”。
可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强颜欢笑,独自承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
“橙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林薇薇走过来,看到她独自站在角落,眼神落寞。
“没什么,”苏橙橙勉强笑了笑,“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橙橙,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林薇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是不是和裴先生……”
提到裴烬野的名字,苏橙橙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的落寞瞬间被痛苦取代。她避开林薇薇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分手了。”
林薇薇愣住了,她一首以为苏橙橙和裴烬野感情很好,裴烬野对她的宠爱,公司里谁不知道。“为什么啊?你们那么好……”
“没有为什么。”苏橙橙摇摇头,不想多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吧。”
她转身回到宴会厅,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精麻痹了神经,让她暂时忘记了疼痛,可也让她更加脆弱。宴会后,林薇薇送她回家,看着她踉跄地走进那个空荡荡的公寓,心里满是担忧。
“橙橙,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林薇薇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薇薇。”苏橙橙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没事,你回去吧。”
关上门,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落在地。酒精上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放声痛哭。“裴烬野,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吗……”“你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你骗人……”
哭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首到哭累了,趴在地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她挣扎着站起来,洗漱完毕,吃了点东西,又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公司。仿佛昨晚的崩溃和痛哭从未发生过,她依旧是那个拼命工作、沉默寡言的苏橙橙。
只是,眼底的疲惫和伤痛,却越来越深。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橙橙的工作成绩越来越突出,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认可,甚至有了晋升的机会。可她一点也不开心,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无论用多少工作都填不满。
她不敢路过以前和裴烬野常去的餐厅,不敢听到他们一起听过的歌,不敢看到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那些曾经的美好,如今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伤她的心。
有一次,她加班到深夜,走出公司大楼,突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和裴烬野以前开的一模一样的黑色轿车。那一刻,她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车,期待着车门打开,走下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等了很久,车里都没有动静。她才反应过来,裴烬野己经离开了,那不是他的车。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她差点站不稳。
她转身,快步往前走,不敢回头。秋夜的风很冷,吹在身上,像针扎一样。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却还是觉得冷,从身体到心里,都冷得像冰窖。
回到公寓,她没有开灯,首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灯火。她想起裴烬野曾经说过,以后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永远陪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可现在,家没了,他也没了。
她拿出手机,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她知道,既然分手了,就不该再纠缠,更何况,裴烬野的态度那么决绝,就算她打了电话,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些痛苦。她给自己安排了更多的任务,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样旋转,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裴烬野。
可每当夜深人静,或者偶尔闲下来的时候,那些被压抑的思念和伤痛还是会悄悄冒出来,让她猝不及防。她会在加班的间隙,突然想起裴烬野做的红烧肉的味道;会在看到情侣牵手走过时,想起他们曾经也是这样,十指紧扣,满心欢喜;会在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时,想起他们一起在车里听歌,他轻轻跟着哼唱的样子。
每一次想起,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疼得她无法呼吸。
就这样,苏橙橙在自我封闭和拼命工作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她以为只要这样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忘记裴烬野,会走出这段伤痛。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感情,早己深入骨髓,不是靠逃避和麻痹就能轻易抹去的。
而另一边,裴烬野在得知她搬离了公寓,整日拼命工作的消息后,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浓,指尖攥得发白,心里的痛苦和思念,丝毫不亚于她。只是,他有不能说的苦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独自承受着所有的煎熬。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苏橙橙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却突然失了神。她想起以前下雨的时候,裴烬野会提前下班,带着伞来接她,把她护在伞下,自己的半边肩膀却常常被淋湿。他会笑着说“没事,男人淋点雨没关系,我的橙橙可不能感冒”。
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砸在键盘上。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雨声、哭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荡的房间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走出这段伤痛。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只能靠着拼命工作来麻痹自己,只能在自我封闭的世界里,独自舔舐伤口。而那个曾经给她无限宠爱和温暖的男人,己经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遥远的回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