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闻言迅速同钟廷璋对视一眼,再次确认到:“她团结日当晚便已给各位拿出了药材?”
“是啊!后来南城的急救处建好,姑娘还几次三番来探望我们。也不知是上辈子积了哪来的福气能遇到这样的恩人!”老妪情到浓时,眼中含泪,“我们问过姑娘多次,她都不肯告知我们身份。这样的恩情可如何报答啊!”
夏怀夕安抚两句借口离开,三步并两步走到钟廷璋面前。
“城南大火突发,边含贞一个染坊的铺娘,店中最无可能发生的就是走水。她好端端的备烧伤之药做什么?果然不对劲。”夏怀夕分析道。
“南城那日局势混乱不堪,这点异常压根不足挂齿,不会有人注意。”钟廷璋思索,“但她如此,却是为了救人?”
夏怀夕也奇怪,按道理来说,这女配登场,一般形象都不怎么做好。怎么她一上来,先是派药救人,危机之中伸出援手的伟光正形象?
事有蹊跷,还是要去南城大街打问一趟才是。
她正欲开口,两医官抬着一担床疾行而过,口中大喊着“让一让”便一个猛力将夏怀夕向一边撞去。
来不及躲闪,夏怀夕被钟廷璋顺势后退一步稳稳接在怀中。
竹编的帽檐狠狠磕在了人的胸膛之上,钟廷璋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被夏怀夕捕捉到。
她急忙扶正帽子从他怀抱中支起身子:“抱歉抱歉!”
“磕疼你了是不是?哪里啊?我看看。”她担忧地上手便要查看,不管钟廷璋僵住的脊背和慌乱间想要制住她的双手。
忽然,夏怀夕摸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别——”
她伸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一块牛皮纸包住的物什。
“这是什么?”
夏怀夕凑近鼻子嗅了嗅,问道一丝丝溢出的甜味。
她噗嗤笑开,灵巧地在他怀中一蹭,躲开钟廷璋欲夺的右手。侧身冲人揶揄道:“酥糖?殿下还私藏些留着是准备哄其他小朋友,还是——自己嘴馋,也想吃糖果?”
说着她不留情面地直接将那牛皮纸掀开,瞧见却是一愣。
小小的糖霜被打磨成动物头的模样,甚至活灵活现地带了眼鼻嘴。
夏怀夕瞪大眼睛观察片刻,迟疑道:“这是……狐狸?”
“……”钟廷璋放弃挣扎,闭口不言看向一边去。
没想到夏怀夕不依不饶,伸手把那糖霜递到他面前去要回应:“是吗?是狐狸?”
钟廷璋眼神闪烁片刻,终于从嗓子缝里蹦出一个“嗯”的哼声来。
“买酥糖时瞧见觉得好看,就买了。”
“你喜欢就送你了。”钟廷璋嘟嘟囔囔,飞快把话撂下便撤开身大步流星向前走。
留夏怀夕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又仔细看看那明黄色甚至剔透得有些发橘的小狐狸头。
“怎么会觉得自己像狐狸的?明明是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