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滚滚,朝著季府的方向驶去。
路过季府墙外的窄巷时,车夫骤然勒紧韁绳。
姜綰掀开一看,墙头上坐著一年轻男子,姿態傲慢,身著小廝长衫,正抱臂等著她。
“阿四。”姜綰唤了一声。
阿四挑眉,自高墙上一跃而下。
“事已至此,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今日便回东宫復命了。”
他从袖中翻出个盒子扔给了姜綰。
“这东西还你。”
“敢在京中玩这种毒物,早晚惹火烧身。”
“多谢关心。”姜綰笑了声,將盒子收好,“我会小心的。”
“谁关心你了!”阿四撇了撇嘴,“…我是怕你行事猖狂,会连累主子。”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季府门口,季淮川得了消息,早早在门前候著。
见姜綰在不远处下了车,他快走两步,亲自迎了上来。
“表妹。”
他低声道:“陛下派来的太医刚离开不久,开了两帖药,旁的没说什么。”
姜綰点头,跟著他往正堂走去。
经过此前种种,景元帝认定了季嶸是被元老夫人种了蛊。
身中蛊毒,重则丧命,唯有下蛊之人才解毒,连靳太医也束手无策。
除了元老夫人,没人能医治得好季嶸。
景元帝派太医来,只是为了安抚季家人。
“舅舅怎么样?”姜綰问。
“父亲一切都好,只是惦记著你。”季淮川一边说话,一边撩开了门帘。
季嶸半倚在床上,王氏正在给他餵药。
姜綰解了斗篷,上前几步,径直跪在了地砖上。
“舅舅大恩,阿綰没齿难忘。”
季嶸下床,快步走上前扶起了她。
步伐矫健,不见半分病態。
“好孩子,都是一家人,何必行大礼?”
王氏双眼微红,上前拉著姜綰的手。
季嶸见她这模样,劝道:“不是同你说了么,我身体无碍,装痴卖傻不过是为了蒙蔽元氏,夫人不必再担忧。”
“还知道说嘴。”王氏瞪了他一眼,“若非阿綰,你早就中了元氏的算计,听说那蛊毒一旦种下,大罗神仙都难救!”
她拉过姜綰,心中止不住地后怕。
“阿綰,你是如何得知元氏要对你舅舅下手的?”
姜綰从袖中拿出一木盒,当著眾人的面打开了。
盒盖一掀,金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