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本宫听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毕公子有何冤屈,大可直言。”
裴玄一个眼色,东宫侍卫立即上前驱散了小廝。
毕沅恢復了自由,踉踉蹌蹌地跑了回来,指著顾玉容道:“你这毒妇,大庭广眾下竟如此心急,还说不是心里有鬼!”
“殿下!”
他看向裴熙,转而想起什么,又朝著裴玄跪了下去,激动道。
“太子殿下,草民有冤情!草民要状告承平將军府宋麟,谋害亲父,还有夫人顾氏草菅人命!还请殿下为我做主!”
“什么?”
顾玉容脸色一变,心中又愤怒,又震惊,上前狠狠捶打著毕沅。
“你莫不是昏了头,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东宫侍卫立即上前將她拉开了。
裴玄问:“毕公子所说的谋杀亲夫是何意?宋將军此时正在狱中,何来被宋麟谋害一说?”
宾客闻言,纷纷点头。
“草民所言並非宋將军,而是…”
毕沅唇角掛著冷笑。
对上顾玉容和宋麟惊恐的目光,他心中快意更甚,泄愤般扬声道。
“宋麟的父亲,正是在下!”
话音一落,顾玉容瞠目,脸色煞白。
宋麟也呆怔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说来。
毕沅的话如石子投湖,激起大片涟漪。
满园静默,片刻之后,四处便爆发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宋麟和宋鈺同为將军府的过继子,但宋子豫对宋麟却十分疼爱恩宠,还亲自为其延请名师,谋划官路,这是满城皆知的事。
早就有人在私下猜测,宋麟或许就是宋子豫的血脉。
高门大户的公子在外留情,並不是什么稀罕事,以继子之名领回府中,不过是避人口舌的说法。
这些年来,宋子豫听过这些流言,却从未澄清过,旁人就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眼下的场景,显然又惊呆了眾人。
“这商人的意思,宋麟是他的血脉?”
“怎么可能,他这么面生,怕是从来没在京城住过吧,怎么会和將军府扯上关係?”
“誒,你没听顾氏叫他表哥么,定然是从小就认识的!既然他说自己是宋麟的生父,那他和顾氏…”
算算时间,宋麟是在顾氏进门前便出生了的。
这孩子…是她嫁给宋子豫之前怀上的。
与自己表哥私下缠绵,產子后又佯装新妇被娶进门,这简直骇人听闻。
席上女眷多为贵妇和大家闺秀,对这般齷齪不洁之事,十分鄙夷,看向顾玉容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
“不,不!”
顾玉容尖叫道。
“他在撒谎,不是这样的,麟儿,麟儿他是將军府的公子,他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