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贞洁的女人,看一眼我都嫌脏。”
他眼中满是凉薄,看著榻上面容憔悴却不肯求饶的女子,讥誚出声。
“我最討厌的,就是你这幅清高模样。”
姜綰垂眸,居高临下地望著脚边的男子。
曾经英气风发的少年將军,如今如一摊烂肉一般,匍匐在脚下。
天道轮迴。
“孽缘一场。”她轻声道。
狱中一觉,猝然传来一声冷笑。
“不错,孽缘。”
草蓆上的元氏睁开眼。
“早知有今日,万不该让你进將军府的门。”
她咬了咬牙,不知想起了什么旧事,眼底迸发出厉色。
“季明令棘手,没想到,她的女儿更是个祸害!”
姜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元氏冷笑一声,並不打算解答她的解惑,恶狠狠道:“想不到我纵横谋划一生,居然会栽在你的手上。”
“若非自己作恶,何来今日之果。”
姜綰淡声。
前世她与元氏的交集不多,元氏虽隱藏在暗处,却掌控著將军府的全部,她前世落的那般田地,少不得元氏的授意。
如今落得这个结果,是咎由自取。
姜綰看了眼草蓆上苍老落魄的老妇,不欲多言,转身欲走。
“丹书铁券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元氏突然激动起来,“那是先皇赐给宋家的,你不配!”
“先皇赐下圣物是为褒赏功臣,而非纵容恶人。”
“用丹书铁券赎你们的命,才是玷污了圣物。”
姜綰没回头,不顾元氏在身后的怒骂,提著灯笼走出了牢狱。
季嶸正在不远处等她。
见她完好无损地出来,季嶸微微鬆了口气,走上前来几步:“话都说完了?”
姜綰点了点头:“流放的圣旨已下,来过这一趟,日后便不必再见了。”
季嶸捋了捋鬍子:“宋家的事…你想开些,有舅舅在,什么都不用怕,大不了搬进季府,舅舅养你一辈子。”
姜綰弯了弯眼睛。
宋子豫入狱后,姜临渊说过了无数次这样的话,更是派人將她出嫁前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