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的住进季家,恐怕父亲第一个不乐意。
父亲与舅舅担心自己为宋家伤怀,却不知她大仇即將得报,心情很不错。
姜綰隨著季嶸一起往外走,心中思量著母亲的事。
元氏不向她透露当年之事,这在她意料之中。
事实上,就算元氏说了,难保其中不会有什么陷阱,她也不会相信。
朱雀和霜白已经到了幽州多日,想必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距离元氏流放出京还有些日子,在此之前,她要查清母亲当年遭遇了什么,她要知道真相。
不仅是为促成和离,更为安息母亲在九泉之下的亡魂。
“舅舅,你可知滕阁老和元氏有什么关係?”姜綰问。
“滕阁老?”季嶸想了想,“滕阁老荣休多年,而我是前几年才调任回京,对他並不熟悉。”
“不过…”
他眉头一皱,突然道。
“事隔多年,你不提我都要忘了,你母亲在世时也曾给我去信,打听滕阁老赴任幽州的往事,只是我当时不在京城,对此更不熟悉,没能帮得了她。”
姜綰闻言,陷入了沉思。
“舅舅。”她问,“元氏入狱后,滕阁老可曾来探望过?”
季嶸给隨从使了个眼色,隨从立即捧出了刑部大牢的记档,翻开起来。
“有的。”
隨从指著其中一页,答道:“滕阁老来探监过,就在圣旨下来的当夜。”
回府的马车上,姜綰对著碧螺道:“让时序查一查滕府。”
滕阁老与元氏都与幽州有关,看二人交情不浅,从滕府入手,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將军府门前,阿四远远瞧见马车行近,亲自搬来了矮凳。
姜綰掀开车帘,踩著矮凳而下,略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多谢。”
阿四是裴玄的暗卫,东宫的侍卫头领,从不屑做这些小事。
阿四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碧螺却不领他的情,依旧介怀著他禁足姜綰的事,黑著脸瞪了他一眼,扶著姜綰进了府门。
“夫人谢他做什么?都怪他,您现在连门都出不得了。”
姜綰失笑:“快了。”
碧螺不解:“什么?”
姜綰望著天色,轻声道:“將军府很快就能解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