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眉梢带著喜色,真心为宋鈺高兴。
如今宋鈺代表著將军府的未来,宋鈺好了,她和宋昭的日子才会好。
又閒聊了几句,小廝將一件件箱子从房中抬出来,茹姨娘才突然发现,宋鈺整理的不是姜綰的东西,而是他自己的。
她惊讶道:“世子也跟著您住到丞相府?”
姜綰失笑。
前几日姜临渊来將军府时,正巧宋鈺也在,他顺口说起在丞相府为宋鈺留出了一间院子,是靠近姜綰住处最近的一处,让宋鈺閒暇时过去小住,没想到宋鈺竟上了心,回来就將东西收拾了出来,说要放过去占著地方。
茹姨娘也跟著笑,心中却十分感慨。
宋鈺和姜綰並无血缘关係,却亲如母子,当真令人羡慕。
见宋鈺起身出了门,她看向姜綰低声问道:“世子如今有了出息,他亲生父母没来寻亲?”
姜綰摇头,眉眼沉静。
宋鈺的身世,他自己不提,自己便不会追问。
不论他是谁,他都是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变。
两人正说著话,忽然一道白影从桌下窜出,跳到了姜綰的腿上,“喵”地叫了一声。
“卿卿。”茹姨娘唤了声。
“您这一搬走,我不知要多想卿卿。”
她不舍地摸著卿卿的脑袋,感嘆道:“看著漂亮的毛色,卿卿这样的猫儿太难得,怪不得上回太子殿下看见,也愣神了好久呢。”
姜綰一顿。
上次裴玄在茹姨娘院中看见卿卿时,她胡乱应付了过去。
可想到在狱中顾玉容的那番话,她又忍不住怀疑,裴玄到底听了多少,又会不会多想。
也罢。
以他的聪慧,怕是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將军府外。
一身著斗笠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宋鈺面前,开口告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阿鈺,务必珍重!”
“舅舅年事已高,更要保重自身。”
宋鈺道。
“陛下已经察觉到幻月教的真实身份,为防假死之事被拆穿,京城不宜久留,您走得越远越好,五年內都不要回来。”
那男子嘆了口气,帽檐微掀,竟是早该被处死的幻月教头领,蒯氏。
“话虽如此,一旦离京,这些年种种经营皆是白费!舅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实在不甘心…”
“没什么不甘心。”宋鈺道,“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坐那个位置,又有何分別?”
“当年舅舅是为了寻找我才创立了幻月教,但这些年来,幻月教大量收纳教徒,打著正义的旗號在各地做乱,情况早已脱离了您的掌控,违背了您的初心。”
“舅舅,该停手了,即便景元帝得位不正,却不妨碍他是个好君主。”
蒯氏沉默良久,终是没说什么,嘆了口气。
“既然你决意如此,舅舅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