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的身份一定要保密,身上留著皇家血脉,就算没有反叛之心,一旦被宫中知道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宋鈺点头:“舅舅放心。”
他目送著蒯氏离去,翻身上马。
一小廝捧件斗篷跑过来:“世子,夫人说今日天冷,让您穿上御寒。”
宋鈺接过,眉眼间泛起暖意。
他有母亲,有亲人,已经足矣。
姜綰搬回丞相府的第五日,她亲自为朱雀办了喜宴。
到场的均是玲瓏阁中人,以时序和时隱为首。
几人与姜綰亦许久未见,因著身处丞相府,里外都是自己人,不由多喝了些。
看著这些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孔,姜綰弯了弯唇角,突然感到久违的轻鬆。
若不是当年坠崖后误入玲瓏阁,被老阁主所救,便没有她的今日。
他们是她的挚友,亦是她的贵人。
好在如今玲瓏阁蒸蒸日上,江湖中地位日盛,往后在朝中有宋鈺照拂,更是如虎添翼,也算不负老阁主所託。
姜綰酒量不佳,又因大仇已报,紧绷多年的弦鬆了下来,两杯酒下肚便有些醉了。
后院中,时序拉著朱雀给霜白灌酒,时隱正和碧螺吹嘘他游离江湖的离奇经歷。
不知谁將姜綰在阁中戴的面具拿了出来,玩笑般套在了她头上,眾人又是一阵哄闹。
雪落无声,腊梅正红。
满园梅香,经炭盆一哄,暖香融融。
伴著眾人的把酒言笑声,入目皆是温馨。
姜綰手握酒壶,笑著听著热闹的说笑声,忽而觉得这幅画面中少了些什么。
清酒入喉,眼前突然浮现出丰神俊秀的一张脸来。
姜綰晃了晃头,只觉自己有些醉了。
“卿卿呢?”她问。
碧螺正在和时隱猜拳,闻言答道:“方才还在这的,可能是被彩蝶抱去后院了吧。”
姜綰“哦”了声,提起酒壶兀自朝著后院走去。
姜家的丞相府比將军府大了许多,姜临渊给姜綰安排的院子更是最宽敞的一处,走过月亮门绕到后院,虽然不如前院开阔,却十分雅致,院中还种著几株白梅。
“卿卿。”
姜綰提起斗篷走近,轻声唤著。
白梅深处似乎传来了声猫叫,並不真切。
姜綰往前走了几步,试图听得更清楚些,不防脚下一滑,竟然朝著台阶下栽去。
她惊呼了声,下一瞬,却跌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裴玄?”
姜綰双眸微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