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身酒气,双颊透著微醺的浅红,连称呼都忘了改,惊讶道。
“你怎么在这?”
裴玄挑唇一笑,反问道:“霜白的好日子,我是他的主子,来討一杯他的喜酒喝,姜夫人不欢迎么?”
姜綰盯著他的双眼,迟缓地反应了一下,点头道:“欢迎的。”
风吹过白梅,蕊微颤。
蓝眼猫儿懒洋洋地窝在廊下,百无聊赖地摆著尾巴。
她的主人却全然忘了来此处的目的,也忘了裴玄这等身份,是如何进入丞相府后院的。
看著姜綰难得迟钝的模样,裴玄轻笑了声:“那就劳烦姜夫人带路吧。”
姜綰“哦”了一生,提著酒壶朝前院走去,刚走出几步,忽然又反应过来什么。
她顿住脚,酒意散了大半。
前院有时序时隱,还有许多玲瓏阁的人。
姜临渊和霜白不认得他们,但裴玄在玲瓏阁住过一段时间,定然能认出那些熟面孔。
她可不能带裴玄过去。
姜綰转过身,晃了晃微沉的脑袋,轻咳了声:“今日…不方便,殿下还是请回吧。”
裴玄看了她一眼,竟没坚持:“也好。”
“左右天色已晚,一杯喜酒而已,改日再来向姜夫人討要,也无妨。”
听他这么说,姜綰也鬆了口气。
心中又忍不住泛起嘀咕。
这一时疏忽,险些暴露了身份。
她的酒量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还好,及时补救了回来。
真是好险。
“不过…”面前的裴玄突然出声,认真地发问道,“姜夫人是很冷么?”
姜綰疑惑。
只见裴玄突然抬起手,朝她脸上伸了过来。
“不然为何在自己家中,还要戴著面具?”
姜綰:“…”
笑容僵在了脸上,片刻后,她才摘下脸上的面具。
裴玄挑眉,似笑非笑,眸中却无惊讶之色,唤了声:“阿芜。”
从前在玲瓏阁时,他便这么称呼。
虽然时隔许久,姜綰並不觉得生疏。
既然已经被识破,她索性將面具扔到一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玄不答,笑著反问:“难道不该是阿芜和我解释,为何骗我这么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