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律的笔尖顿了一下:“你不要太相信我。”
“哦。”
他在纸上唰唰地写,她在一边碎碎念:“可是,我不相信你,那还怎么听你讲题呢?难道要你讲一句,我都要反驳一下吗?”
见他不理自己,就往他那边凑了凑,看他写新的解题过程。
她的脸都要蹭到他的肩了,裴斯律实在没办法专心地写下去。
为了让她别离自己那么近,他拿出手机递给她:“点东西吃。”
“不着急,等我学会这道题再点。不然不知道错在哪里,我没有点餐的心思。”
他把她的脸推到一旁:“我写完你再看。”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之前你都不这样的。”
他终于放弃抵抗,任由她贴了过来。
写着写着,他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到她的脸上。
她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其实,就算她不认真的时候,也好看。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一下。
见他笑,陈酒酒也在一边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幅度比他还要大。
她几乎是笑倒在他的身侧。
裴斯律问她:“你在笑什么?”
“笑你呀。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人。”
“哪里独特?”
“你做题把自己给做乐了,难道这还不独特吗?我都是越做越愁眉苦脸的,可是你刚刚笑了一下。”
裴斯律的耳朵逐渐变红,他才不是做题把自己给做乐了,只是在走神而已。
写好过程后,他又重新给她讲了一遍,终于带她一起推导出了正确答案。
陈酒酒满足地放下笔记本,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裴斯律不想被她触碰到,就走到了窗前,从窗户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忍不住发笑,感觉她拿起手机点餐时的样子,也挺认真的。
好像比他给她讲题时,还要认真。
不过,术业有专攻,她在吃的方面,确实有很高的造诣。
陈酒酒从窗户上看到他似乎在笑,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之前她还以为他不爱笑的,给人一种沉郁阴冷的感觉,像一座沉寂在海里的冰山。
现在倒没有那种感觉了,就是一个很正常的男孩子。
这次的餐送来得有点迟,陈酒酒等不及就去浴室洗澡了。
房间的门被敲响,裴斯律以为是外卖,打开门一看发现是蓝小波。
蓝小波说着就开始往里面走:“酒酒呢?”
裴斯律伸手把他推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找她有什么事?”
蓝小波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啊?干嘛跟酒酒住一起?不是说不喜欢吗?”
裴斯律冷声说道:“我确实不喜欢。”
“那你拦着我干嘛啊,我找酒酒有事儿。”
“我不会放你进去的。”
蓝小波发狠地说道:“你是她什么人啊,干嘛不许我找她?我们是忘年交,滚开,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