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
程时栎努努嘴,他感觉自己没戏,黎辘就是冰疙瘩,即便你满腔热血,他也能分分钟把你浇灭。
快速洗了个热水澡,程时栎把换下的短袖裤子丢进垃圾桶,穿上黎辘给的衣服,这似乎是篮球队队服,背后还印着班级的logo,紫色的衣服大了一圈,领口袖口很宽,直接把他那细胳膊细腿衬地更细了。
摸索着进客房看了一眼,程时栎重新回到客厅,烦躁地来回踱步,沉思片刻最终咬咬牙,伸手握住门把。
黎辘的房间很暗,“支呀”一声,程时栎探进来半个身子。
看了眼床上的那团黑影,程时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曲起一只腿跪在床沿,借着客厅洒进来的些许光亮,观察着睡梦中的黎辘。
这也不像温朗说的那么顺利啊,说什么借“酒”行事,结果对方根本就不鸟自己。
黎辘睡得很安静,一点呼吸声没有,和死人似的,程时栎下意识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探对方的鼻息。
刚抬起手,毫无征兆地,程时栎的手腕被猛地一把抓住,他下意识低下头,却在黑暗中倏然对上黎辘那双深棕色的眼眸。
“我草。”
程时栎吓得脱口而出国粹,他收回手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没睡你倒是吱一声啊,魂都给你吓没了。”
说话间,屋里的主灯打开,黎辘从床上坐起,冷冰冰地开口道:“谁让你进来的?”
程时栎愣了一下,本来就是他越界,被黎辘一问瞬间没了气势,眼珠转了会儿,胡诌个理由:“我不敢一个人睡。”
这么说好像有点丢人,一点不符合他的身份,但话已出口,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程时栎连忙补了一句:“我能不能在这儿睡,就床边边,保证不打扰你!”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程时栎一骨碌躺下,没枕头没被子,板板正正,闭眼。
好在黎辘没赶他走,程时栎在心底长长吁一口气,心想到底是温朗不太靠谱,还是自己不会勾引人,想来想去,实在得不出结论。
“啪”,黎辘伸手把灯关上
程时栎小心翼翼出声:“那什么,我怕黑,能不能不关灯?”
这句是真话,程时栎的房间装有小夜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黎辘起身打开桌上的台灯,屋内渐渐笼罩在朦胧的灯光里,程时栎闭着眼睛,感受到一抹亮光,随即一团黑影拢了过来,床榻边凹陷一角。
二十分钟后,他翻了个身。
夜里的感官比白天敏感,程时栎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这张床很小,显然挤不下两个大男人,虽然他极力克制,但两人的身体还是时不时碰在一起。
没想到黎辘平时说话冷冰冰地,身上却好似藏着一团火,搞得自己浑身燥热,毫无睡意,程时栎口渴地起身,坐在床边。
黎辘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有了灯光,程时栎这回看清楚了,心想不愧是自己看上的,这张脸简直无可挑剔,比模特还模特,他用视线描摹完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没忍住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