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贺开咬牙豁出去了。刚才他不也被拒绝了好几次么?可他还是成功进屋了……
他给猫舍主人发去地址,对方很快回复,天亮后会把小猫送来。
药效开始发挥,床上的陆什不安地辗转,紧皱眉头,脸又往被子里埋了埋,梦话似的呢喃:“想喝……”
贺开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问:“你想喝什么?”
“想喝……小……胡……”
“啊?”
陆什却又不说话了,薄唇紧抿,下颌深深依偎在被角里,眉心依然紧皱着。
贺开为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轻轻为他按揉眉心和额角。指尖从青年俊朗漂亮的眉骨划过,几乎是微颤的。
过了一会儿,陆什紧蹙的眉心松开了,呼吸也变得绵长。
贺开去卫生间烫来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总算松了口气。
窗外雨声淅沥。
贺开靠在床头,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消息。身边的人睡得很沉,他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这一刻,他似乎真的释然了——就算只当哥哥,也好。只要陆什还肯见他。当哥哥也没什么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陆什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他的目光先是有些茫然,而后慢慢聚焦,又慢慢清明,嗓音依然有些沙哑:“抱歉,麻烦您了。”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贺开想探他的额温,却被避开。
“我没事了。”陆什又说了遍抱歉,看了眼时间,拿起枕边的外套披上就要下床,“您先休息一会儿,天亮我送您回酒店。”
“你去那里?”贺开握住他的手腕,拿过床头的体温枪测了一下,三十七度三,温度已经降下来不少。
陆什轻巧地挣开他的手:“我去沙发。您在这休息吧。”
“别去,别着凉。”贺开也跟着起身,“我不困,也不想睡觉。你要是愿意的话,和我聊聊天好吗?”
陆什用沉默表示了不愿意,可又碍于对方刚才的照顾,不便说出口。
贺开庆幸自己仍陷在“哥哥”的身份里,身体和心脏仍套着护甲,并没有被刺伤多少。他又问:“身上还有没有哪里难受?还晕不晕?要不要继续睡觉?”
陆什道:“暂时不太想睡。”
“那,我陪你看电影好不好,找一部恐怖片。”贺开小心翼翼地说,“好吗?”他知道陆什的爱好之一是在漆黑的下雨天看恐怖片,可他不知道陆什愿不愿意与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