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青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暖的波澜,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
“……不如,就叫『同归。”
“同出星海,共踏命途。无论前路是坦途还是荆棘,是欢聚还是別离……”
他看向三月七,也看向星和贾昇。
“愿持此伞者,与列车组的诸位,终能同去同回。”
“『同归……”三月七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同去同回……真好!我喜欢这个名字!”
“以后,你就叫『同归啦!”三月七对著伞认真地说:”要陪著我和大家,一起走很远很远的路哦。”
星却挑了挑眉,看向丹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拖长了语调:“哦——『同出同归啊……看不出来啊丹恆老师,平时闷不吭声的,说起话来还挺……肉麻的嘛。”
丹恆:“……!”
丹恆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移开视线,语气依旧平淡:“……只是个名字而已。”
“嗯嗯,合適,特別合適。”星点著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
贾昇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肩膀上的小糰子也跟著抖了抖肉鰭,他凑近丹恆,压低声音:“丹恆,脸红了哦。”
丹恆:“……”
他默默侧过头,决定暂时不理会这两个看热闹的傢伙。
最终,这把集合了神矢余烬、存护琥珀、公输师傅毕生心血以及某个神秘影子指导的琉璃伞剑,被正式命名为——“同归”。
但三月七私下里还是更喜欢叫它“圆圆”,说是亲切。
……
离开工造司的路上,晨光已经彻底洒满长街。
三月七像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会儿撑开“同归”挡在头顶,一会儿合拢轻轻挥动,一会儿又偷偷抽出一截剑身看看,玩得不亦乐乎。
彦卿的视线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一直追隨著三月七手中的伞剑移动,从伞尖看到伞骨,再从合拢的伞身看到抽出的剑锋,眼神里的羡慕和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还是好想要啊……”少年剑客低声自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云璃走在他旁边,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眼珠子都要粘上面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彦卿:“……哼。”
少年別过头,但没过几秒,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飘了回去。
星看著彦卿这副模样,凑到三月七耳边小声说:“你看彦卿师父那眼神,跟饿了三天的小狗看见肉骨头似的。”
三月七闻言,转头看向彦卿,正好对上他来不及收回的渴望目光。
她眨了眨眼,忽然把“同归”往彦卿面前一递:“彦卿师父,你要不要试试?”
彦卿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可、可以吗?”
“当然啦!”三月七大方地说,“你可是我师父嘛。”
彦卿小心翼翼地接过“同归”,入手处重量適中,手感极佳。
他试著抽出轻剑挥动了几下,剑身轻盈,却带著一股內敛的锋锐。
一套动作下来,彦卿脸上的喜爱之情几乎要溢出来了。
“真是一柄……完美的武器。”少年喃喃道,语气里满是讚嘆。
但很快,他又嘆了口气,恋恋不捨地將“同归”还给了三月七。
“谢谢。”彦卿认真地说,“好好用它。”
“嗯!”三月七用力点头。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在长乐天找了家口碑不错的早点铺子,解决了早饭。
三月七因为心情好,胃口大开,被星调侃“练剑没见多努力,乾饭倒是很积极”。
三月七鼓著腮帮子反驳:“吃饱了才有力气训练!这是战略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