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昇放下茶杯,看向对面悠然摇扇的椒丘:“椒丘先生,方才店里人多,不便深谈。如今雅间清静,有什么事,总该说了吧?”
三月七正捧著茶杯小口啜饮,闻言一愣,抬起头:“?不是续摊喝茶解腻的吗?”
星爱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三月七瞪向星,压低声音:“你刚刚又在心里说我傻啦吧唧的是吧?”
星一脸坦然,点了点头:“嗯,看样还不算太傻。”
三月七:“……星!!!我要跟你决斗!”
她作势要扑过去,被丹恆用眼神制止了。
椒丘看著这一幕,轻笑出声,手中羽扇摇了摇:“列车组诸位情谊深厚,互动有趣,著实让人羡慕。”
他先是称讚了一句,隨即笑容微敛,多了几分坦诚,“实不相瞒,在下此次贸然接触,確实有事相求。”
说著,椒丘的目光转向丹恆,隨即落在丹恆视线中被屏风阴影笼罩的角落,语气平静:“貊泽,別躲了,早被发现了,出来吧。”
隨著他话音落下,阴影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一道頎长瘦削的身影如同从黑暗中析出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包厢角落。
来人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外罩一件深色长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眸光淡而锐利,没什么情绪。
他就那么站著,不说话,也不动,目光平静地扫过桌边眾人,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指令。
三月七被这“大变活人”惊得往后缩了缩,小声嘀咕:“哇……还真有人啊……”
贾昇摸了摸下巴,视线在椒丘和貊泽之间来回扫了扫:“一个笑眯眯摇扇子的医师,一个冷著脸杵在阴影里的刺客……你们曜青的公务人员,画风还挺多元。”
丹恆神色未变,只是青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瞭然——他先前感知到的、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应该就是这人了。
椒丘仿佛没听见贾昇的吐槽,依旧摇著羽扇,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歉意微笑:“让诸位见笑了。貊泽他……性子比较静,也不爱说话。平时执行任务习惯了,总爱待在暗处。”
貊泽:“……”
他终於动了动,目光转向椒丘,声音低沉平直,没什么起伏:“你叫我出来。”
言下之意:不是我要出来,是你叫我出来的。別给我加戏。
椒丘笑容不变:“是是是,我的错。但既然都已被丹恆先生察觉,藏著也无甚趣味,不如光明正大些,也好说话。”
貊泽没再回应,只是重新將视线投向丹恆,微微頷首:“从火锅店开始,我换了七个地方,你瞥了我七次。警惕性很高,不愧是星穹列车的护卫。”
丹恆:“……”
椒丘揉了揉眉心:“貊泽,有些话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貊泽:“……实话实说。另外,你衣袖上沾了一点红油渍,在左袖口下方三厘米处,建议儘快清洗,时间长了会留下痕跡。”
椒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果然有一点不起眼的油渍。他嘆了口气。
三月七眨了眨眼,小声对星说:“这位小哥……说话好直接啊。”
星点头:“看出来了,情商和身高成反比。”
三月七:“星,你说他俩……平时怎么交流啊?一个话那么多,一个话那么少,能聊到一块儿去吗?”
星摸了摸下巴,一脸严肃地分析:“我猜,可能是椒丘先生说十句,他回一个『嗯。”
三月七:“那要是意见不一致呢?”
星:“那可能就是『你错了,或者『不行。”
三月七:“……感觉好累哦。”
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