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正想要的是祖父给予大哥一样的认同,还有那份老怀堪慰、吾家有子的欣慰。
沈寄和四夫人也赶紧一前一后的追了进去。
沈寄边快步走着,边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眼。
很快觉得眼睛一辣,泪水便哗哗的流了出来,然后赶紧把手绢塞回袖子。
这东西可得看好了。
不然让谁拿了去,说她竟然在手绢上抹了生姜汁,不孝的罪名就一辈子摘不掉了。
当然,此时哭不出来一样是不孝。
四夫人小跑跟着,沈寄见了便回身扶她一把。
四夫人倒是眼眶红了,含泪欲滴。
沈寄心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狠了。
好像辣得鼻水都要出来了,会不会明显是在作假?
灵堂就在松鹤堂正堂。
棺木前是伏地痛哭的魏柏,然后旁边跪着的孝子贤孙也只好再跟着举哀。
他们已经哭了十二日,再多泪也干了。
因此大部分人是在干嚎。
沈寄过去,不等仆人拿来蒲团便跪下哀哀而泣,“祖父,您怎么就去了啊——”
这个时候不哭大声点会落人口舌。
这种传统重丧葬的礼法就是做给活人看的。
当初给老爷子预留了六万两银子,就可以看出身后事有多么重要了。
四婶也在一旁跪着哭得伤情。
因为他们三人回来带动的这波小高潮,一直持续了一刻钟才消停。
期间,旁边僧人的诵经念佛声一直不曾停过。
待沈寄抬起身子止住哭声的时候,才发现棺材后头满满是和尚,怕是有百人之多。
然后满屋子都是冰桶,估计也有数十个。
不时发出冰融化破裂的声音。
魏楹还没有到家。
沈寄看过去,似乎只差他了。
七老爷做官虽不在本地,但也比道阻且长的蜀中近多了。
其他人这一年都是守在老家的。
一身孝服的二夫人过来,“四弟妹,大侄媳妇,你们没有回来,老太爷的大事不能拖着,内宅这边就是由我在掌管着。现如今你们回来了,还是你们谁接过去吧。”
沈寄诚恳的道:“二位婶娘,我年纪轻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事。但你们若有吩咐,侄媳妇绝不推搪。”
她虽然顶了族长夫人的名头,但是这个年纪什么都没经历过。
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放心让她主事。
四夫人则道:“我刚到家”
二夫人便说道:“就是这些事,我会帮衬你一起做的。之前的账本也都在我手上,你且过来,我同你细说说。”
一边又红了眼,“谁知道老太爷竟这样就好在之前已经有所预备,原只是想冲一冲的。”
二夫人如今掌权管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家产都早分清楚了。
这个时候干活就是受累,她要是敢贪墨不知道被多少眼睛盯着。她自然是要推给四夫人的。
四夫人没有沈寄那么好的理由,只得和她一起过去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