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跪到孙媳妇的行列之首去。
身后是几个月前才从家庙被放出来的宋氏,而林氏的位置空着。
算一算她现在差不多也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自然受不了这样日日跪哭的苦。
在二夫人的安排下,都是每日点卯来露个面、洒几滴泪就回去休息了。
方才沈寄已经听说了,这场佛事要做七七四十九日。
这么热的天,再是屋子里都是冰,棺材旁边也是冰,也不如早日入土为安来得好啊。
所以说,盛大的丧事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可惜,这话不能说。
她要是敢提一句半句的,立马能被这灵堂内的人用唾沫淹死。
毕竟世俗便是如此。
死者为大,厚葬成风!
哪怕就是穷的要死,也还想着要卖儿鬻女,典卖房产,争取风风光光地办丧事呢。
更何况魏家不是没钱。
死的还是老太爷,银子早预留了出来。
只是这样的排场,死人t?和活人都受罪。
看看众人,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四夫人交接好了出来,人手的安排暂时没有什么变动,萧规曹随。
她把沈寄叫了过去,把丧仪的事也一件一件告诉她知道。
毕竟她也是该管这件事的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沈寄也受教的听着。
末了四婶道:“如今是二侄媳妇管着松鹤堂的大小厨房,你要不要接过来?”
管着大小厨房,自家人和客人的吃喝,那可是肥差。
宋氏肯定不甘愿交出来的。
她可不像二夫人手里有大把私产,能够动用的就只有嫁妆了。
本来二房老三过继到长房,嫡子就只剩下了老二。
明面上十来万两的家产日后都是他们两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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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鸡飞蛋打,什么都没落着。
二夫人如今藏的私产必定都死死攥在自己手中,没有漏一点给儿子媳妇。
这从鱼缸底下的银子被找出来时,老二、老三脸上的震惊可以看出来。
他们原先也是不知道的。
父母从公中捞了银子应该知道,但是有这么多而且就藏在宅院里确实不清楚。
所以,二房这一年以来的花销名义上用的是二夫人的陪嫁。
但宋氏买脂粉的银子怕是都得自己另添,因为公中不会买什么特别好的。
所以这个肥差,她肯定不想交出来。
沈寄也不想受那个累。
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陈姨娘和老管家在哪里。
陈姨娘是妾,按道理也该在灵堂哭灵。
可是方才眼睛转了一圈就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