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她皇兄还是其他与皇位有关的人,都不需要她自作主张为他们扫清障碍。
就是她做了,这群人也不会领情。
“他们不是喜欢攻讦我越俎代庖么?”牧晓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挺好的。”
“谁和皇位有关,就让谁去解决这个问题。”
“那个孩子能知道我左手上有伤,想必当时就在仁寿宫中。”牧晓笑着轻叹道,“他明明看见了真相——至少是部分真相,但仍选择陷我于不义。”
“他来了公主府,还是不配合。”软硬兼施都无用。
“被动与无辜这两个词,他哪个都占不上。”
“那就回他该回的地方去。”
牧晓话锋一转,语气渐渐冰冷下来:“我让牧崇佑在赈灾时,在善堂里,重新发现了那个孩子。”
以及那把明显是宫中之物的薄刀。
“我让他把这私逃出宫之人,亲自带给他父皇母后。”
“有什么比宫规不严,更值得帝后忧心的呢?”
说到底这次的麻烦,还是这两位带给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我直接送他们堂堂正正进宫门。”
“关上门后的事,我查不到,我管不着。”
·
你就不能管管他么?
余长欣略带烦躁地拨了几下手中珠串,但面上笑容仍然宽和得体,向左侧微微倾身道:“此事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牧崇佑站在一旁,微不可查地急促呼吸几下,抬头正欲开口,被余长欣冷冷一瞥压了回去。
话卡在喉中,与他悬着的心一般,提不上去又坠不下来,生生扭做一团,被挤压到无法轻易解开,让他只好拼命往下吞咽。
“宫中人私逃出宫,皇后不知该如何处置么?”牧晞的语气相当随意。
余长欣手上动作一停,脸上笑容隐去,起身正色请罪道:“臣妾治宫不严,还请陛下责罚。”
“治宫不严?”牧晞如同听到了个笑话一般,对着她缓缓重复这四个字。
余长欣心头一紧,头更低了几寸,说道:“是臣妾失职。”
“皇后为这宫中劳心劳力,偶然失误,朕若是苛责,倒显得颇为不近人情。”
“处置好后,带着皇子闭门思过两日,反省缺漏即可。”
“至于你,”牧晞带着轻蔑之意瞥了一眼明显愤愤不平的牧崇佑,“好好改改自以为是的毛病。”
“花架子摆得再好,内里终究是空。”
“书递到手边不知读,饭喂到嘴边不知吃。”
“每日将心思花在做表面文章上,不如与銮铃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