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冏在严厉的威逼下上楼拿吹风机下来吹,吹干后胡乱甩甩。
“娄媮,不能算了。”
并腿再次蹲下,双手环抱膝盖的赵冏抬头仰望面无表情的娄媮,语气里满满的委屈。
在卖萌,说明自己缓过来了,在耍心机。
娄媮不打算揭穿面前的心机boy,她的目的只是想给赵冏长个教训,虽然从不多管,但有些方面她是百分百的专制主义。
拍开捂上膝盖试探的手,娄媮“啧”一声,表情讥讽:“不是配不上我吗?觉得我俩没未来?”
“有的,会一直有。”赵冏可怜巴巴收回手,自己揉了揉,眼尾耷拉下来,眼睛却混着复杂的东西坚持对视。
僵持片刻,娄媮狠劲过了,先败下阵。
“去睡觉。”
赵冏不干,顺杆往上爬赖在娄媮腿边,嘴唇蹭上一处颜色暗淡的疤,不禁用力吻了吻。
“你陪我吗?陪陪我吧。”
吃软不吃硬这一招从未失手,赵冏碰壁多年终于学成娄子凊这项本领,平时想见都难。上一次用还是在中考志愿填报,娄媮当时气得要当赵爷爷的面代执家法。
拧巴的情绪过去,平时冷硬的人这样示好,娄媮先前下了多大的决心此刻就有多浓重的心疼。
干嘛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娄媮朝房间门昂昂下巴:“自己滚进去。”
那张床睡的是娄媮和莫媛,按理说他进去睡不合适,但现在为了待在娄媮身边,再不合适的事他都会做。
打地铺这事他熟,从费尽心机教会娄子凊打地铺到两个人一起在娄媮房间打地铺再到留娄子凊一个人打地铺,其中艰辛不必说。他闭着眼也一定可以铺好睡得舒服的地铺。
手边没有轮椅,赵冏起身把失而复得的娄媮抱起来,走进阔别多日的卧室,稳当地把人放在床上。
娄媮浑身还泛着点疼,没马上躺下,而是自己撑着往莫媛的位置去。
要去抱铺盖的赵冏停下脚步,暗自生出期待,隐隐激动地等待回应。
娄媮觉轻,但莫媛入睡前爱动弹,所以出院后她们的床一分为二,由两个床垫拼在一块。这样莫媛睡不着也不会吵醒娄媮,能自在地翻腾,直到安稳入睡。
多年相处,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足够透彻,不必久等,期待的答案落地。
“睡我这,晚上要换的。”
话尾刚落,赵冏已经踢鞋钻进带有中药味儿的被窝,没让娄媮再费劲挪,两个人一起躺在属于娄媮的半边床位。
不过被子还是得借用莫媛的,轻轻一扯,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盖在娄媮身上,赵冏脸色一沉,但忍了。
“睡得下,就睡这。”
半边床位也并不逼仄,偏偏赵冏粘人,按娄媮的意思帮她侧躺后,隔着一床厚厚的棉被紧紧贴在娄媮身后。
空调的温度不算低,娄媮现在更怕冷,捂在棉被里正正合适,舒服地想伸懒腰。
上腹搭着一只存在感很强的手,一阵潮气落在后颈流连,时不时硌上一颗尖牙。不痛不痒,又格外地臊。
“干嘛?不睡学习去。”娄媮往前躲躲,半张脸埋进被子。
没安全感的人紧追不放,再次覆上虚假的烙印,仅乖乖贴着,声音低沉而郁闷:“害怕,不去。”
赵冏似乎不需要呼吸,埋在后颈与枕头之间一个劲地吸,给见不得光的执念寻求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