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冀浔瞳孔骤缩,猛地抬头:“栖酃夜,你不能!”
“有何不能?”栖酃夜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本王费尽心机将她引到冥界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不知,若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竟然是麒麟族的后裔的那一天,会有何感想?”
“你到底想怎样?”陈冀浔浑身绷紧,声音里满是质问,“她体内的血脉早已被我用封印压制,从未显露半分。”
栖酃夜低笑一声,语气阴恻恻的:“本王要的,可不只是她的命。日后唤醒她体内麒麟命脉的,也一定会是幽冥之力。”
另一边,禾姣中了咒术才苏醒过来,只见四处都是陌生的模样,那个青衣男子此时朝她走了过来。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混沌的意识撞在冰冷的壁垒上,禾姣惊得浑身发颤,只能凭着本能嘶吼:“我要去找令璇!快放了我!”
玉佩悬在微生临钰修长的指间,他垂眸望着玉佩,听着里面气急败坏的骂声,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你这只小鹤如此贪睡,你的主人是否也是如此?”
“与你何干!”禾姣的意识在吊坠里横冲直撞道,“你这歹人,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困住我!若令璇来了,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令璇?”微生临钰低低重复着这个名字,稍微挑眉。
话说回来,那陈令璇倒是沉得住气,都过了几日了,竟还没来找自己,难道真的没发觉这枚贴身玉佩早已易主,藏在他身上?
微生临钰缓步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扇,庭院里初开的琼花缀着晨露,在天光下泛着莹白光泽。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得带我去找她。”
禾姣心头一紧,方才的戾气瞬间消散大半,只剩下警惕与不安:“为何要找令璇?你到底想做甚?”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崇岚宗少宗主。”微生临钰骤然打断她的话,指尖轻弹那枚玉佩,玉面微微震颤,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所以,你最好老实些,别想着耍花样。”
玉佩里的气息猛地僵住,良久,才传出禾姣带着惊惶与不甘的声音:“你既然打探得如此清楚,自有本事寻到她,为何还要我带路?”
微生临钰垂眸望着指尖悬着的玉佩,玉面映出他眼底淡淡的笑意,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自己找多没意思。”
他指尖轻轻转动玉佩,声音里掺了点似有若无的戏谑:“想想她知晓自己视若珍宝的灵宠玉佩,竟成了我上门的‘路引’,到时候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定是有趣得紧。”
“你!你比歹人还顽劣!卑鄙小人!无耻之徒!”禾姣气急败坏的声音几乎要冲破玉佩的禁锢,在房间里回荡。
“多谢夸奖。”他抬手将玉佩揣入袖中,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出发,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一人一兽就朝着东海行去。
乌篷船破开东海的晨雾,终于停在一座悬浮于海面的岛屿前。
岛上琼枝覆着朝露,云雾在礁岩间流转。
微生临钰刚踏上潮湿的滩涂,袖中的玉佩便突然发烫,传来禾姣急促的声音:“是令璇!她感知到我了!你完蛋了!”
微生临钰却勾了勾唇,将玉佩从袖中取出,捏在指尖轻轻晃了晃。
玉面泛起的微光在晨雾中格外显眼,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远处便传来急促的衣袂破风声。
“禾姣!”
清亮的女声穿透雾霭,令璇蓝衣翻飞,握着长剑的身影转瞬便落在滩涂之上。
她却浑然未觉,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微生临钰指尖的玉佩,周身灵力瞬间绷紧如弦:“是你?当日在冥界匆匆一瞥,原来是你暗中拿走了我的玉佩!”
袖中玉佩剧烈震动,像是要挣脱束缚,禾姣的声音传出来:“令璇!快救我!这歹人在玉佩外覆了层结界,把我困在玉佩里面了!”
令璇脸色骤变,握剑的手紧了紧,语气冷得能淬出冰:“快把玉佩还我!那日我真不该一时心软放过你!”
微生临钰却不退反进,眼底笑意浓烈:“陈小姐,这玉佩现在可是我的‘人质’,你剑拔弩张,就不怕我一个失手,伤了你的小鹤?”
“你敢!”令璇厉声喝斥,灵力顺着剑身暴涨,剑尖泛起冷冽的青光,“你若敢伤禾姣分毫,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那我可不敢,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