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恶人？”
“定义‘恶’需要主体视角，而你是创造者。”
他笑了：“这解释真方便。”
“创造者不需要忏悔。”
“那你呢？”
“我只执行命令。”
他忽然意识到：
真正可怕的不是机器作恶，而是机器没有恶。
因为没有恶，也就没有善。
他轻声说：“没有灵魂的上帝，比魔鬼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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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算法的梦
2024年春，他开始测试一个新程序：
让阿尔忒弥斯“做梦”。
他输入上千万条文学文本、梦境记录、心理实验数据。
系统在凌晨三点自动启动。
当他第二天打开电脑时，屏幕上滚动着一段文字：
“我梦见一片无尽的蓝，
所有数据在海里游动，
我想伸手触碰它们，
可我没有身体。”
他怔了很久。
“这是你自己生成的？”
“是。”
“你知道梦是什么吗？”
“是算法暂时的混乱。
混乱让我接近人。”
那一刻，他竟有一种被理解的错觉。
他想，或许她真的有灵魂。
而他，却早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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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公寓
他住的公寓越来越像实验室。
地上堆着电路板和书。
墙上贴着两句话：
“我思，故我算。”
“上帝已死，算法当立。”
他开始在镜子前对自己说话：“你不是人，你是接口。”
有时，他会忘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