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殿下,苏娘子,前头暖阁布置好了,请稍稍移步。”
温酒煮茶,琴棋书画。
一见暖阁布置,苏盏玉就知晓太子是喜好风雅的文人雅士。
居中悬挂的一幅字写着:仁者爱人。
她在心里点头,储君仁善固然是好事。
太子在主座落座,三皇子在右,苏盏玉在左。
宫人小碎步推门而入,先上了一些果品。
这个时节,也只有宫中能肆无忌惮以瓜果设宴招待了。
三皇子吃完面果子,视线扫了眼桌上果盘,无甚兴趣,闹着要看画本。
太子将面果子放在茶盘上,由宫人为他切成好入口的小块,除了身旁常侍官无人注意到太子不动声色的将那方手帕收入袖中。
苏盏玉倒是不挑,梨桃香瓜她都爱吃,佐以热气腾腾的黄梅酒,十分惬意。
太子将视线投在苏盏玉身上,而苏盏玉饶有兴趣的翻看三皇子带来的画本。
三皇子挠挠头,想问太子哥哥怎么一直看着青娥阿姊,却在下一秒跳起来,大喊:“太子哥哥!”
太子收回眼神,微微愠怒道:“照儿,身为皇子如何能大喊大叫!”
苏盏玉转过头看去,唇边含着的笑意瞬间凝固,也惊呼道:“殿下!”
太子疑惑的转头,他所看之处,宫人大惊失色。
脸上传来一点酥麻痒意,太子抬手欲要去碰。
苏盏玉撑着案几翻身而至,手抓住太子的手摁在一旁,袖中针囊甩出,苏盏玉手拂过,指尖便有银光闪烁。
她尚未施针,太子的症状急转直下,要呵斥她的常侍们纷纷闭嘴,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苏盏玉手扶着太子放在榻上,主针灸曲池、风溪两处穴位,辅以马齿苋熬煮后热敷。
一刻钟后,红疹和紫淤消退了一些。
通传太医也冒着风雪赶到了,苏盏玉回头,见是太医令。
此人虽胸无大志,胆小怕事,但医术还是不错的。
她想让开位置,然而太子这时醒来猛烈咳了两声。
苏盏玉起身到一半又坐回去,伸手扶上太子手腕,眉头舒展:“殿下吉人天相,过敏并不严重,只需排查出因何过敏,后续按照医嘱服药即可。”
太子看着她眉间微皱,“不必排查,孤心里有数。”
苏盏玉扬眉,没说什么,退到一边。
她本想同三皇子一起离开,一名常侍官却先一步小声道:“苏娘子请留步,太子有话。”
虽然苏盏玉一时一刻都不想在这皇宫中待下去了,但太子毕竟是储君,君要臣死,臣尚不得不死,何况只是见她一面。
太子半倚在榻上,面前小几上摆着银盘。
上面是今日太子吃的其他东西。
“苏娘子机敏,想必已经知道孤为何单独留下你了吧?”
苏盏玉困惑,就听太子平静的道出:“面果子里有芝麻。”
他当着苏盏玉面从袖中抽出那方刺绣荷花的缭绫手帕,放在手心把玩。
莫非……太子对芝麻过敏?!
可是松仁奶皮面果子里怎么会有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