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照的最炽热的时候,锦书和陈赋舟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杨大富的宅子,目标清晰地往祠堂走去。
祠堂外常有村民轮班看管,两人没有乔装打扮,正是想看看这些村民会不会阻止他们进去。
高高的台阶堆积在祠堂外,喂进入的人设下门槛。
两人跨上台阶,正想要推开大门时,果不其然被几个村民拦住了。
“道长,你们不能进这里。”一个长相淳朴的村民张开手拦住他们,赔笑道:“这是我们村子的祠堂,外人不能进去。”
锦书皱眉道:“我们想找找妖怪的线索也不行吗?这可是关乎你们安危的大事情——”锦书将“大事情”三个字拖得老长。
村民们确实被“妖怪”两个字威慑到了,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动摇,可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得,坚定地说道:“真不行,我们都是村长让搁这看着的,要是没他同意就放你们进去,他村长可是要拿我问罪的,两位道长就别为难我们了。”
陈赋舟盯着那扇涂着红漆、色彩斑驳、厚重的大门,目光沉沉,轻笑了一声道:“还真是听话。”
几个村民都守在门前,像门神一样堵在两人身前,半步不让。
两人早有预料,此时也没有过多纠缠,在村民们紧张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我就知道,这地方肯定有古怪,不会随便让我们进去的。”锦书愤愤地踢了一脚祠堂外围的白墙,墙上出现了一个显眼的黑脚印,仿佛在宣告他们和这个格格不入的脚印一样都是偃建村不受欢迎的外来者。
陈赋舟点点头:“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师姐慢一点,小心摔下来。”
锦书跳下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听到提醒,她连忙用手在嘴前做了一个缝起来的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在发出额外的声响了。
她只是还没习惯而已,毕竟上辈子一直是个乖乖女,怎么穿过来了天天和做贼一样翻墙。
锦书鼓着嘴小声嘟囔了句:“每个修仙的都要学翻墙吗?”
祠堂院子不小,不然也不足以容纳整个村的男人,锦书在院子里踱步,四处打量着周围。
祠堂平日里时常有人打扫,非重要场合,也不会有人进来,因此一切都显得很是平常。硬要说的话,其实这院子和普通人家的并没有什么大区别,看上去再简单不过了。
“我觉得这院子没什么可看的,咱们进屋里看看吧。”
两个人一番折腾下来,此时已近黄昏,天色朦胧梦幻,太阳还未落山,大半都被层云遮挡着,光线随着云层的散开聚拢,时明时暗,变换多端。
祠堂正屋上了锁,陈赋舟推开锦书,把玩了片刻,就轻松地将其解下了。
锦书推开屋门,小心地走了进去:“师弟居然还会这些歪门邪道。”
陈赋舟只是解释道:“有能用的到地方就学了。”
锦书虽然有些好奇用的地方是哪里,但想到这是对方的隐私,还是按捺住了疑问没说出口。
无人的祠堂并没点灯,这座屋子四四方方,并没有窗户,两人站在入口处,大门敞开,晚霞斜斜地打了进来,照的整座屋子也时明时暗。两个人的影子映在祠堂的地面上,高高瘦瘦,一直延伸到牌位前的蒲团上,在地面上摇摇晃晃。
泛黄的光线悄悄地爬上了神像的面颊,神像微笑着看向下方,犹如神仙下凡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子民。
锦书却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这地方怎么阴嗖嗖的?”
陈赋舟:“害怕吗?”
锦书一点也不遮掩,语气坚定地一口应下:“嗯,我害怕!”
陈赋舟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害怕,还想让师姐保护我呢。”
两人现在熟了许多,陈赋舟说话也带了些他无意识的冷幽默,常常能像现在这样逗锦书一笑。
锦书的恐慌感少了不少,心中莫名地油然升起一股保护欲,当即就一步站在了陈赋舟身前。
陈赋舟抬眼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聚焦在了牌位后的神像上,他走上前,抄起一旁的灯台,使了个法咒点亮了蜡烛,随即毫无敬畏之心的拿起牌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起来,锦书好奇地跟过去,视线也随着他的目光凝聚在了牌位上。
不过,她什么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