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和齐湛相处。
齐湛冲他挤了挤眼,问:“你想去哪呀?”
周应淮被问懵了:“你带我出来问我想去哪?”
齐湛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是啊,带你出来当然是要看你想去哪。”
周应淮呵呵笑了两声,索性向后靠去,闭上眼睛装睡。
齐湛无声地笑了。
周应淮的头脑异常清醒,和齐湛同在一个空间,他觉得时间被无限延长,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想法都冒了出来,弄的他只能在心里期盼着快些到达。
车停下后,周应淮抬头去看,这才发现齐湛带他来了一个香火很旺的寺庙。
中途齐湛去接了个电话,有意回避他,周应淮走到一棵树前,静静看着上面系着的红绳。齐湛回来时显得很开心,有点孩子气,周应淮感到一点奇怪,觉着齐湛是在强颜欢笑。
齐湛大概也是笑不出来了,嘴里絮絮叨叨的,好像憋了一路的话终于能在此时吐出。周应淮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齐湛的不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分享,反而更像是没话找话的尬聊。
周应淮等齐湛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齐湛摇摇头,突然兴起说想给周应淮请一个护身符。
周应淮抿了下唇,心说齐湛转移话题的方式真是非常地笨拙。
周应淮不想扫齐湛的兴,就默默跟着他,待齐湛终于觉得累,回到车里,周应淮才又重复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怎么,”齐湛叹了口气,“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事啊。”
周应淮狐疑的看着齐湛,脑子里突然响起齐湛那天说过的话。
齐湛父母已逝,虽然生活在秦家,周应淮却不觉得他们对齐湛能有多好。
一个人能在接过一通电话后有如此大的转变,说没受刺激,周应淮还真不信,可问题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撬开齐湛的嘴。他自己就是个笨嘴拙舌的,脑袋天生一根筋,根本学不会如何安慰人,这一路上都在低头酝酿着话,可直到下车他都没能说出什么来,眼看齐湛已经开车走了,他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齐湛把周应淮送到楼下,无视了对方的邀请,回了自己家。
他抚摸着父母的照片,想着那个人说过的话,又想了自己的计划是否周密,有没有什么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