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进被窝里,齐湛把自己裹住,却还是觉得冷,身体不停地抖,最后更是失重一般,齐湛觉得自己在迅速下坠,他的眼睛半阖着,失神的看着前方。
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父亲被逼死的那天,他看到了只能跌在地上无力哭喊的自己,还有把自己抱在怀里流着眼泪的母亲。
场景转换,他又看到了秦燃的爷爷打扮得格外隆重,来他家里表示自己失去这个兄弟有多心痛,眼神却不住的往他妈妈身上瞟。
色迷迷的眼神看得齐湛一阵恶寒,让他不由自主的攥了拳头往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脸上招呼,一声惊呼,一滴一滴的血掉在地上。齐湛挨了一巴掌,是他妈妈打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他气得把这个人往外推,没过多久,齐湛就发现他妈妈收到了很多礼物。
她要嫁人了。
嫁给秦燃的爷爷。
齐湛眼前一黑,脑子里有一团火经久不息地燃烧着,他挥了一拳,砸在了墙面上。
他没办法阻止,为了防止他捣乱,秦家的几个保镖把他看管起来,后来秦燃来了,把自己在婚礼上录下来的视频拿给齐湛看。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齐湛干呕了几下,难受的流了眼泪。打那之后,齐湛只要看到他们两个出现在一起就会觉得胃里不舒服,翻江倒海的难受。
齐湛哼了几声,左手无意识的扯着领口,不料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伸过来制止了他的行为,齐湛心里一紧,一个好似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的声音传进耳中:“齐湛。”
齐湛感觉喉咙疼的厉害,他费力的睁眼,只看到一个轮廓,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坐在床边的是周应淮。
齐湛仔细回忆了一下,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只觉得头有点晕,身体却热的要命。他张了张嘴,强忍着难受发出微弱的声音:“怎么是你?”
周应淮明显曲解了齐湛的意思,顿时不乐意了,屈指敲了下齐湛的额头,没好气地说:“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都得烧成傻子。外边都什么季节了,谁告诉你睡觉不关窗的。”
周应淮说的每个字都顺着他的手砸在齐湛的脑袋上。齐湛听着,却已经没精力思考,眼皮沉重到难以掀开。
周应淮已经不指望他能思维活络了,他看齐湛还要睡,立刻从床头柜拿过药,又去倒了杯水,把床上的人弄起来了,说:“到点了,吃药。”
“到什么点啊。”齐湛咳了两声,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把药吃了。
齐湛睡眠质量奇差,还总是容易被惊醒,因此逮着一个睡觉机会就不放过,身心的疲惫让他难以支撑。
睡了一个小时,齐湛总算是退烧了,他喝着周应淮买的粥,问:“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周应淮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回家就做了饭菜,想到齐湛还饿着,就发了消息给齐湛,让他过来吃,过了半个小时也没见齐湛回,周应淮就自己吃了。
睡了个午觉,周应淮醒来翻看手机,齐湛还是没有动静,他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