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把周应淮拉进怀里,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有些暧昧的说:“别难过,以后不会了。”
“真的?”周应淮明显不信他,“你发誓。”
周应淮不信是件很正常的事,前几次询问,齐湛都说不确定,现在他卖卖惨装个可怜齐湛就说不走了,任谁听了都要怀疑。
齐湛没有了心理负担,放心的伸手戳着周应淮的脸,说:“我发誓,不会再走了。”
周应淮伸出手指:“那说好了,我可当真了,你不许违背誓言。”
齐湛苦笑着摇摇头:“多大个人了呀,怎么还玩拉勾上吊那一套。”
嘴上说着,还是伸出小拇指任由周应淮勾着,然后大拇指一贴。
回到家里,齐湛心有点堵,他一样样的把东西拿出来,开口和周应淮介绍它的来历。齐湛说起这些东西来轻声细语,像在把一个故事娓娓道来,周应淮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发出疑问和附和。
齐湛要带的东西不是很多,他想着以后总会回来的,犯不着把那些小时候的回忆全部带到周应淮家里,所以只用一个袋子装了几件衣服。
两人中午都不是很饿,周应淮提出要带齐湛去买东西,齐湛换了件衣服,恨不能立刻飞奔出去。
“我说你有这么兴奋吗?”
周应淮慢慢遛弯,齐湛实在嫌他走的太慢,忍不住伸手拉着他,带着他往前走。
“你天天都能出来买菜,当然不觉得有意思了。”齐湛放开周应淮,对周边的一切都感到熟悉又陌生,他走走停停,跟找到了什么乐趣似的。
买完东西回去,齐湛的精力还是那样旺盛,周应淮拿出一袋薯片,扔向站在厨房门口的齐湛。
齐湛拆开,总算是让周应淮感受到了片刻的安静。
洗了手,周应淮把馅儿调好,让齐湛把买来的馄饨皮拿出来,教齐湛怎么包。
周应淮一直很少吃馄饨,也没做过几次,不敢轻易尝试自制馄饨皮。齐湛对吃的没那么挑剔,他饿得很快,馅儿还剩三分之一没包的时候肚子就响了,伴随着的还有强烈的饥饿感。
周应淮加快了速度,总算在齐湛眼冒金星即将昏迷前做好了晚饭。
齐湛看着碗里晶莹透亮皮薄馅大的馄饨,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一口一个,最后把汤喝的都不剩。
周应淮担心他烫了嘴,盛出一碗晾凉,见齐湛吃完了一碗,就把这碗端过去。
饭后,齐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誓这顿饭是他这几个月以来吃的最好最饱的一次。
周应淮也伸手摸了一下,让齐湛别继续坐着,下楼走几步消消食。
齐湛发挥了好吃懒做的本性,脑袋歪在沙发上闭眼装死。在周应淮强烈地召唤下,齐湛才慢吞吞地下楼。
这里临近江边,夜景是很不错的,五彩斑斓的灯光映在江面上,齐湛探头,还能看见桥的倒影,这样的一个夜晚几乎让他遗忘了所有的烦心事,心里难得地平静下来。
这几天齐湛闲来无事,经常去接周应淮下班,还会认真思考早晚吃什么,在获得周应淮同意后就乐呵呵地出门买菜,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在周应淮出门时叮嘱他注意安全。
当齐湛再次因为发烧躺在床上时,周应淮一百个不放心。临出门前给齐湛量了体温,喂他吃了药,又把被子掖好,把家里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出了门。
走在路上,周应淮还是放心不下,齐湛一旦发烧就跟一摊烂泥一样,软趴趴的瘫在床上睡觉,没有骨头也没有力气,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烧的脸颊潮红,几乎没什么意识。
正在周应淮分神之际,背后一个一直悄无声息跟踪他的黑影突然窜出,以极快的速度精准的捂住他的口鼻往后面拖。
猛地被人从后面袭击,毫无防备的他脑子空白了一瞬,当即抬起手肘向后撞去,背后那人吃痛哼了一声,依旧紧抓着他不放。
周应淮走的是条近路,这个时间根本没人,附近连个监控都没有。那人抓着他的头发毫无顾忌的向左边的墙上撞去,一连发出几声沉闷的咚声。
周应淮被撞得头晕眼花,身体脱力一般的往下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抗的举动,就被人用一块布捂住了鼻子和嘴。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周应淮脑袋很晕,只能徒劳的用手脚挣扎。
再次恢复意识,周应淮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特别昏暗的地方,他晃了晃脑袋,旋即有了头重脚轻的感觉,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额头隐隐作痛,眼皮也不受控制地跳。
一种源于对未知的恐惧侵占了周应淮的心,他大脑短路一般,茫然地扫视着四周。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气味,只有从未被太阳光顾的地方才会有的独特味道。
秦燃缩在角落,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转醒的周应淮,而后神经兮兮的笑出声来。
这个笑声吓得周应淮心里一紧,很快他就意识到把他弄来这里的人是谁,又惊又怕的绝望感让他下意识的往后退,甚至顾不得厉声质问。身体贴上了冰冷的墙,寒意顺着墙爬上了他的后背,周应淮又开始发抖。
“很意外吗?”秦燃完全不在意周应淮害怕什么,他坐到床边,用力拍了两下周应淮的肩膀,问:“齐湛没和你说他前段日子去了哪里吧?”
秦燃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上闪动的火苗让他短暂的看到了周应淮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嘲讽的笑了两声:“明明怕的要死,干嘛还装的这么凶?”
周应淮当然是不可能出声。秦燃也没指望这人能回答他,他一向都是被周应淮无视的人,早些年还可能会被这个反应刺激到,现在落魄至此,居然也奇异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