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齐湛还没有完全康复,怎么就会着急出院呢?
周应淮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话,只稀里糊涂的下床,从外套兜里摸出一块糖来,递给齐湛。
齐湛靠坐在床头,嘴角抽搐了几下,愣是笑不出来。
周应淮捏着这糖,啧了两声,惋惜的说:“这糖好像化了。”
齐湛避免周应淮起疑,接了他的话:“不会吧,怎么……”
周应淮见齐湛张口,迅速撕开了外面那层糖纸,在齐湛没反应过来前就把糖抵在了他嘴唇上。
“我呢现在心情很好,所以还是你把糖吃了吧。”
齐湛含进嘴里,问他:“为什么?”
“你心情不好啊,吃点甜的补一补。”
齐湛一听这话眼睛就酸,笑着笑着就很想哭,他嘴角抿成一条线。还不等他眼泪掉下来,周应淮就抢先一步说:“哎呦,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么爱哭呢,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天天哭把眼睛哭坏了,我可没钱给你治,到时候你就得变成一个瞎子。”
齐湛被他逗乐了,嚼着嘴里的糖,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周应淮。
周应淮没有想到他母亲会做这样的事,可那毕竟是他的亲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齐湛几句,想着明天回家一趟,和母亲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第二天,周应淮下了班就去买了一些过年要用的东西,给他们带了过去。
母亲还是那个态度,周应淮坐下来剥蒜,和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遗憾的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妈打断。
他妈妈的意思很明白,周应淮可以不跟齐湛分手,但一定要回家过年。
周应淮震惊于母亲竟然变得有些通情达理,一时也不好说该不该答应。出了这个门,周应淮决定先不要和齐湛说,否则齐湛一定会让他去和爸妈过年。
只是周应淮没有想到,他的母亲再次找上了齐湛,这一次她拿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以齐湛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三天两头的打扰,心力交瘁的他也开始怀疑自己和周应淮在一起究竟是不是错。
齐湛收拾了东西去了车站。刚一下楼,凌乱的头发就随着风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脸,像是迟来的巴掌。
齐湛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糖葫芦,他小时候每逢冬天就一定要吃的东西,这一次也照样买了一根。在大雪飞扬的天气,齐湛背着风咬下了半个山楂,酸甜混合在一起,很奇妙的味道,他却无心品尝,囫囵吞枣的吃完了一串。外面裹着的糖是硬的,咽下去时简直就像是把好几块锋利的玻璃吃进了肚里。
齐湛起身去了车站,最后选了一张去隔壁省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