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于尹禾悠闲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这个姓霍的,还真有点手段,如今丰年县上上下下都对他马首是瞻。我听说那徐子安给他开了万两银子的价,被他一剑吓得尿了裤子。”于尹禾毫不客气的大笑。
“这一次还得多亏了无青和即墨,若不是他们两人装作归来的游子混迹在西街,我们也不能知道西街详细的情况。”楚怀笑道。
于尹禾点点头:“还有那个肖平,即墨之前传信给我们说他算是西街的领头人,虽说看着面上有疤穷凶极恶,却是个心地善良的细腻之人。多亏了这消息,我才能舌灿莲花地劝动他。”
“风波已平,肖平说霍韦已经允诺他们待灾情平复,便在西街为他们搭建宅院,供他们居住。”
于尹禾坐起身来:“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霍韦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他若没察觉到,那只能是他太过疏忽。若是察觉到了,他必露马脚。”楚怀眯着眼睛,说话时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正等待着猎物跌入陷阱的猎人。
。。。。。。
已是深夜,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院中传来,霍韦猛地被惊醒,抄起绣春刀一把推开门。院中的人见霍韦出来,气喘吁吁地说:“霍大人,寺里忽然有很多人同时发烧,脸上还起了疹子。恐怕是。。。。。。恐怕是瘟疫。”
那人还要说什么,霍韦已经等不及了,拿着刀拔腿往马棚跑去。
“咚咚咚”
于尹禾还在睡梦中,门被楚怀打开。“王爷,西街的人病倒了很多,霍韦现在已经赶到了。”屋外的人是即墨,此时正压着声音谨慎地看着四周。
楚怀脸色一变,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你先回去,不要被看出破绽来,在寺里保护好自己。”即墨领命,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于尹禾被猛地摇醒,刚想破口大骂,看到楚怀黑如锅底的脸色瞬间清醒过来:“怎么了?”
“寺里起了疫病,霍韦已经去了。”
于尹禾猛地一激灵:“还真让你说中了,寺院窄小,又早都荒废了,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又都是老弱病残,最容易生出疫病来。”
“丰年县能用的地方太少了,我本以为霍韦速度够快,能把他们安置好。没想到。。。。。。”楚怀神色阴沉着,刚想出把西街的人安置在寺院里的时候,他便想到了在寺院里久住容易出疫病。
“丰年县能被用来安置这一大批人的地方只有这一个地方,你不用太过自责。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想要怎么办才好。”于尹禾安慰着楚怀。
“你明日一早先出城,然后再回来。霍韦不可能知道你回了京都,江州离这里也不远,时间上说得过去。”楚怀脑子转的飞快。
于尹禾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方法,拍拍楚怀的肩:“你不便出面,最好还是留在客栈。”
天刚蒙蒙亮,城门刚开,一个一身素衣丝毫不起眼的人背着包袱出了城门。
寺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霍韦面上蒙着纱,对着一堆请来的郎中无奈道:“这么多人都想不出办法吗?”
为首的老郎中已经白发苍苍,此时面对霍韦的质问也只能摇头:“我们只能先熬些药让他们喝,但治标不治本,还是得开出治病的方子来。不过。。。。。。依老夫来看,咱们在座的诸位,恐怕都无能为力啊。”
“我愿一试!”寺院里传来一声,众人循声望过去,于尹禾面上蒙着纱,高高举着手,“诸位,我乃江州于尹禾。诸位若信得过我,可让我一试。”
众人哗然,江州于尹禾的名号别人或许没听过,但是行医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为首的那名白发老者迎上去:“久闻于大夫大名,今日得见果然神姿。”
于尹禾没工夫和他客气,抱了抱拳当作应和了:“这儿谁说了算啊?”
霍韦一抱拳:“我乃锦衣卫指挥使霍韦,于神医随我来。”
于尹禾隐晦的扫过霍韦腰间的绣春刀,跟着他走。霍韦手脚利落,刚到寺院便吩咐手下尽可能的把患病的人和没患病的人隔开,再一一安置。
于尹禾听着霍韦给自己交代情况,忍不住点了点头。虽然立场不同,但于尹禾不得不承认,霍韦并不是什么无能的草包。
于尹禾一一上前查看病症,所有人都是高烧咳嗽,身上起了大片的红疹。老郎中配的药算是短暂的缓解了病症,但延缓之策并不长久,于尹禾需要尽快配出药来。